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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屹昨天已經走過了,保守估計二十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問道:“杜庭政一個月給你發多少錢?”
金石意外地望著他,撓了撓頭。
蔣屹無所謂他是否回答:“那就麻煩你讓司機送我到公路邊。”
“沒問題,”金石很快地說,又猶豫了一下,“我工資不愁吃喝的,花錢上面比較自由。如果東西太貴,可以跟大爺申請簽單,基本沒有為難的時候。”
蔣屹有點詫異,這種較為私密的事情,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告訴別人。
他眯了眯眼,面色毫無變化:“……杜宜安在哪裡?”
“在家。”金石說。
“他還好嗎?”蔣屹繼續問,“杜庭政應該不會跟自己的親弟弟動手吧?”
他語氣裡很有一種‘雖然他長得是個人,但是專門不幹人事’的諷刺在。
金石懷疑自己理解錯誤。
因為從沒有人敢對杜庭政諷刺。
“不會,”金石說,“大爺一般情況不會親自動手。”
“當然了,”蔣屹脖子還在痛,嘲道,“因為有你。”
“當然了。”金石也說,有點自豪,“因為有我。”
蔣屹頓時覺得這幾句對話純粹浪費時間,轉身上了車,“哐”一聲關上了車門。
金石看著汽車開出門,耳麥響了一聲,他按住話筒應了,匆匆返回去。
杜庭政正站在圓窗前喂鸚鵡,聽見他進門,頭也不抬:“送走了?”
“走了。”
杜庭政挑著兩粒米餵給鸚鵡吃了,用小鏟順了順它後脖子上的毛。
鸚鵡說:“金石。”
它在這裡呆久了,聲調還真有點像杜庭政低沉又帶著一點磁啞的聲音。
金石汗毛直立:“他問了我的工資,還問了三少的情況。我說夠花,在家,他就走了。”
桌子上還扔著杜宜安的手機,靜靜地聚焦了一縷光,不知投到了哪面牆上。
杜庭政不置可否,吩咐道:“把手機還給杜宜安,告訴他,不許再聯絡他。”
金石聽懂每一個‘他’分別代表誰。
他上前拿手機,螢幕晃動自發亮起,顯示出上面的未讀訊息。
他想起蔣屹走時的眼神,小聲提醒:“他們肯定會聯絡的。”
“怎麼確定?”
金石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識湧現出來的直覺,遲疑半晌道:“蔣教授看起來,似乎不像是那麼聽話的人。”
他一點都不聽話。
他戒備地仰著頭,膝蓋上是傷,脖子上是紅痕,眼睛裡卻都是無謂。
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裡。
杜庭政把尖鏟放下,抬眼從圓窗眺望遠方。
蔣屹剛剛離開的匆忙。
遺留下了一條圍巾。
此刻攥在他的手心裡。
·
中午這頓飯是早就約下的,蔣屹本來擔心趕不上,如今雖然趕上了,但是遲到了不短的時間。
鶴叢給他倒水,傾腕看了一眼手錶:“我下午坐班。午休時間寶貴,以後來不了就放我鴿子吧,我不介意,好回去睡會覺。”
“叢啊,”蔣屹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我這兩天發生了什麼,我受傷了,你快看看。”
他揚起脖子展示給他看,又去挽褲腿。
鶴叢看著他的動作,猜測可別是腿斷了:“我是男科醫生,這跨專業了。”
蔣屹膝蓋露出來。
鶴叢倒吸一口涼氣,看了他兩處傷,沉默了。
“這我不得不想歪了。”他端著水,思考片刻,“你這次談的男朋友有點屬性在身上。為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