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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脈衝凌亂而支離破碎,但是……非常美。
“嗯,沒事。”我微笑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睛,第一次覺得人類的長相併不像我所想的那麼難以分辨。至少現在我可以清晰地描述出他的容貌。
他很美。
“……要叫醫生把子彈取出來嗎?”
“沒事,我可以自己來,傷口很快就會癒合。我現在只需要一些新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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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拉起袖口,把手腕內側湊到我嘴邊。
我足足愣了一分鐘。
然後捧腹大笑。我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地笑過了,笑得肚子上的肌肉直抽筋,眼角都溼潤了。
“老闆,恐怕你得先去驗一下血型,”我戳了戳他的手腕,“再找一根輸血管才行。——我不是吸血鬼。”
他猛地把手腕抽回去,用臉上緊繃的肌肉來掩飾尷尬的神情。
我笑著說:“可以麻煩你扶我回房間嗎,如果讓別人看見我心口開了個大洞還能一路走得氣宇軒昂,恐怕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我把那顆變了形的銅彈從身體中弄出來,它擊斷了我的兩條肋骨和右邊的冠狀動脈,幸虧沒有直接轟進心房心室,不然修補起來更麻煩。左上臂的血管和神經也已經修復完畢,剛輸入的1000cc同型號血液正在體內大大小小的血管裡歡快地流動著。
身體損傷的情況比被逼供那次輕微得多,但何遠飛還是堅持說我看上去精神虛弱,盯著我喝了七八杯糖漿。
我們非常有默契地對同一個話題避而不談。
我想他即使接受了我不是人類的事實,要繼續瞭解其中的具體情況也沒那麼容易。雖然人類的好奇心足以殺死一隻貓,但他很明智地不問,以免彼此再一次陷入尷尬境地。
他開始轉移方向。
“這個是你從我的倉庫裡偷出來的?我記得我的貨物清單上應該沒有這一項。是什麼?”他指著我前臂上的圓筒問。看來他也不知道其中緣由。
“說得真難聽。它本來就是我的,應該叫物歸原主。”我撫摸著它光滑冰冷的表面,“這個啊,是‘彈簧’。”
他斜眼看我,終於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從“亞特蘭蒂斯”號上回來的時候,那個變態醫生杜衡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受傷的訊息,非要來替我檢查傷勢。我一想到他臉上那伴隨著閃閃發光的鏡片的微笑,就有點毛骨悚然。我懷疑他也不是人類,只是比我隱藏得更深。
“別讓他進我房間。”我提出待遇要求,“他八成想把我弄上解剖臺。”
“他敢!”我的老闆走出門去。
我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模仿著他當時的語調,微笑自語:“時間到。跟我友好道別吧,何先生。”
我決定離開,去尋找答案。如果幕後的指使者真是衝著這個圓管來的話,我留在這裡反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何遠飛,我的路,不需要跟誰一起走。
好吧我承認,或許我還有一點點私心,想報飛機上的一箭之仇。
第十章
我挑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跟何遠飛說,我要去酒店附近的超市買甜味劑,但是不需要他的保鏢跟隨。由於上次遊輪上的“捕獵者”入侵事件,他一直忙著調查內幕,連帶對我的人身安全問題投入了過多無謂的關心。雖然我一直向他強調,沒有什麼來自人類的襲擊會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但他就是固執地擺出許多理由拒絕接受。
“我不喜歡看到你的身體受傷,哪怕一秒鐘後就痊癒了也不行。所以我會給你安排兩個最可靠的貼身保鏢,你不許拒絕,否則就扣薪水。”他用老闆的權力威脅我。
但是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兩座人類雕像緊跟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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