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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是張元奎乃吳三桂手下侍衛副統領,不大不小的一個官兒,若因此而喪了性命,則劉毅一旦知曉了可用呂月娘換回張元奎而自己又不肯交換的實情,動起怒來,帶領官兵浩浩蕩蕩殺進山來,還怕不踏平了這座巍寶山?得罪了官府,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可當真要交出呂月娘,他又如割心割肝那樣,如何捨得?這些年來,他與呂月娘早已如膠似漆,難捨難分;她那如花美貌,似水柔情,想想都叫人心旌動搖……唉,再說自己時常感覺只要三天不與呂月娘耳鬢廝磨,渾身上下就會發癢,而且隨著時間延長,便愈來愈甚,進而體內還覺隱隱作痛,許是已被這狐媚子下了什麼怪藥……再說那張元奎之事,雖當日已派人飛報大理府劉毅下處,卻已然隱去了以人換人這一要害。現又不明何故,數日來未得到一絲半點劉毅那邊的訊息。眼看限期一日日過去,究竟當想個什麼法子兩全其美,既可不交出那嬌美可愛的呂月娘,又不致得罪大理府劉毅官家呢?
所謂關心則亂,妙林真人此刻確實一籌莫展,全無當初謀害師兄妙清時那般神機妙算,胸有成竹,韜略過人的得意模樣。
其實,呂月娘心中倒早已有了主意,只是時機不宜,不能過早端出。一則她還要冷眼看看妙林對她用了多少真心真情;二則也要難一難妙林,待到他已感到山窮水盡之時,才拉他一把,日後過日子或有什麼事情當使喚時,那妙林才不敢二心,自己也才能得心應手,隨心所欲。呂月娘可是城府極深的聰慧女子。因此,一連三、五日,呂月娘權當無事,每天只顧梳妝打扮,塗脂抹粉,挑幾件五顏六色的衣衫換來換去,花枝招展地像只大花蝴蝶般,在觀閣之間飛來蕩去,悠哉遊哉,好不瀟灑。
此刻,她見妙林一臉苦相,在攬雲臺上焦燥地來回踱步,宛若一頭籠中的猛獸一般。她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也有今日,火候已足矣!”遂輕步走了過去,迎面擋在妙林身前,啟齒道:“道兄何事不解?如此焦急不安?不妨說與小妹一聽,或能想出個法子來幫道兄解開也不一定呢!”
妙林站住,看她一眼,長吁短嘆道:“唉,還是不為了你惹出來的好事嗎?張元奎被你師姐逮住,我如何向劉公子那邊交待?”
“喲!我道何難事呢!”呂月娘嫣然一笑,道,“這有何難?看把個大掌門人難死啦。這還不易?你找根麻繩藤條將我捆紮好了,抬去洱海小普陀,那張元奎張副統領大人不就全頭全尾,分毫不缺的弄回來了。何須去劉公子那裡交待什麼?”
妙林一臉苦笑道:“都走到了這般田地,虧得你還有閒心,還拿我開心笑鬧!我妙林對你月娘可是一片真心,太上老君作證,天地日月可鑑嘛!”
呂月娘嬌笑道:“咯咯咯!誰叫你指天發誓,鬼話連天!其實,此事不難,明日……”她故意止住。
“明天怎的?你快說來。”妙林急道。
呂月娘眼送秋波,說道:“急有何用?明天待我易裝改容,扮作個小老道,與你一同下山,前去大理府面見劉毅,要他調集官兵蕩平小普陀,殺了孫百媚那個妖精,我重返碧龍教出任掌門,定傾全教之力助劉毅隨吳三桂舉事成其霸業,稱雄南中。”她略略一停,一臉自信之色,又道,“再說,劉毅武功雖高,卻也是一派花花公子之相,到時我現出女兒身,怕他還不流涎三尺饞色而應允麼?那時,他張無奎是死是活,會記掛記在他心上才怪呢!”
妙林聞言,不由喜上眉梢,剛想稱讚幾句,心中忽覺不妥,眼光一閃,狐疑道:“那你與劉……”
話未說完,呂月娘撒嬌一般一串嬌笑,好一陣子,直笑得兩腮飛霞,雙目流波,方嬌喘吁吁地開口道:“好一個牛鼻子老道,醋罈子打翻了還是怎麼的?小妹如何便捨得離你而去?對付劉毅那等花花公子,易如反掌也!小妹怎會與他當真,讓他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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