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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已經消散，那些痛也被遺忘在記憶裡。

只有手臂上的黑色傷疤是故事的痕跡。二百年堅持不懈地敷藥，雲善胳膊上的傷疤也已經越來越淡。

除了記得樹葉哥哥，雲善已經沒了關於山外的記憶。

“你們也可以山下玩呀。”雲善咬著桃子笑道，“不過不能出東望村。坨坨說東望村以外都很危險的。”

小妖精們看著大妖們和雲善掌門站在後山禁地的陣法裡，隨著重山大人口中越來越快的咒語，陣法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強得讓妖睜不開眼睛。

小妖精們不過閉個眼的功夫，再睜開眼，大妖們和雲善掌門已經消失不見。

“重山大人，山開了嗎？”小麻雀問道。他打算去山下瞧瞧。

“開了。”重山叮囑小妖精們，“下山別去太遠的地方。外面危險。”

小麻雀喳喳叫著，歡快地飛向天空。他要去聽聽人類的八卦。

“啊——”

小麻雀毫無準備地一頭撞上結界，從空中掉落。

“小麻雀！”小兔子們著急地大喊。

好在是兩百多年的妖，從空中掉下來摔得疼但不致命。

小麻雀暈頭轉腦地站起身，小翅膀搭在小腦袋上，虛弱地開口，“我好像撞到結界了。”

“嗯？”重山拄著雕花木杖瞬移到小麻雀身旁，他伸出枯瘦的手往前一摸，屬於結界的水波盪漾開。他皺著眉，自言自語地問，“怎麼還有結界？”

“山沒開嗎？”小松鼠擔憂地問，“掌門他們去哪裡了？”

雲靈山眾妖都瞪大了眼看向小松鼠。！！！掌門他們被弄去哪裡了？

重山回想剛剛的一切，突然將木杖重重地頓在地上，急急喊了一句，“遭了，不是這個陣法。”

妖怪們再睜開眼時，滿眼都是蒼天大樹。

“這是哪？其他妖呢？”坨坨左右看看，這裡壓根不是他們熟悉的後山。

“雲善！”兜明突然怪叫一聲。

妖怪們立馬看向兜明。

“雲善，他，他又變成人類幼崽了！”兜明指著地上又瘦又小的人類幼崽大叫。

“怎麼回事？”西覺抱起地上的雲善，輕輕地給他抹掉身上的灰塵。

雲善黝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西覺看，那雙眼睛裡滿是天真。

花旗擰起眉頭，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不是開山嗎？開山會有代價？”代價是雲善變回兩百年前那個人類幼崽？

小叢靜下心細細感知，“我只有三百年的修為。”

小叢這麼一說，妖怪們的注意力回到各自身上。

花旗說，“我是八百年的修為。”這是他兩百年前沒出事以前的修為。

“我一百年！”坨坨大叫，“我們回到兩百年前了嗎？”

“這不是開山的陣法嗎？”兜明不明所以地問，“我們怎麼會回到兩百年前？”

“一定是陣法不對。”坨坨說，“這個陣法幾千年用一次，重山肯定記差了。把咱們送回到二百年前。”

西覺憐愛地抱著雲善。他已經快兩百年沒抱過小小的人類幼崽。“雲善剛開始的時候就是這麼瘦小的。”小小的雲善躺在他懷裡，讓西覺覺得很滿足。

坨坨踮著腳看雲善的小細胳膊，“你們看，雲善胳膊上沒有傷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