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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呂赫參議員小聲咕哦了幾句,好像在說「真是無聊的故事」。看到老博登瞪著他,趕緊閉上了嘴。
「請把煙熄滅,參議員,」埃拉&iddot;阿米蒂突然說,「你要知道,這裡不是國會。繼續吧,埃勒裡。我已經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金鮑爾在這間屋子裡,」埃勒裡冷靜地說,好像從來沒被打斷過,「他徘徊了一陣子,把禮物放在壁爐架上,在視窗停住了,望著天空。他一直看到天晴了。這時天色尚早,他心裡很不平靜,需要有什麼東西能排解他心中對即將懺悔的折磨。於是,他從側門出去,跋涉到通向船屋的那條小路,在泥濘的地上留下了足跡。他駕船在德拉瓦河上疾馳,來放鬆自己緊張的神經。這時的時間是7點15分。」
那些坐著的人們都緊張地抓著椅子的扶手,身體前傾,而那些站著的人則緊緊抓住椅背。
「到現在為止,我所描述的還都是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埃勒裡繼續說,「因為當事人已經死了,被埋葬在地下。現在,我們所描述的事情都是活著的人所經歷的。安德麗亞,我需要你的協助。時間到了8點鐘,你剛剛來到小屋前,把你向伯克先生借的卡迪拉克跑車停在面向卡姆登的主車道上。你能自己扮演一下你自己嗎?」
安德麗亞站起來,沒說一句話,走到門口。她因為有點害怕而面色蒼白。
「我要……出去嗎?」
「不,不用。好比說,你現在剛剛開啟門。現在門是開著的。」
「檯燈,」她小聲說,「是關著的。」
埃勒裡把燈關上,房間一下子就黑了。黑暗中傳來他空洞的聲音:「應該不像現在這麼黑,因為當時外面還有些光亮。繼續吧,安德麗亞!」
他們聽到她慢慢地走向桌子。
「我‐‐我往裡看。房間裡空無一人。當然,儘管裡面已經很黑了,但我還能看見。我走到桌子前面,開啟檯燈‐‐就像這樣。」
檯燈咔嗒一聲被開啟了,大家看到她站在桌旁,臉朝裡面,手放在廉價的燈罩下面。然後,她往後走,看了看壁爐、衣架和骯髒的牆壁。她又看了看手錶,就轉身走向門口。
「這就是我當時的情況。」她的聲音還是很小。
「場景一,結束。謝謝你,你現在可以坐下了。」安德麗亞坐下後,埃勒裡繼續說,「安德麗亞意識到她早到了一個小時,她出去,鑽進跑車裡,向著卡姆登方向開車走了。大概去了一個小時……而兇手是在8點15分到的。」
他停了一下,接著的沉默令人無法忍受。這個夜晚,屋裡沉悶的氣氛以及外面恐怖的風聲,使得人們的感覺有些變形。
「兇手8點15分從卡姆登方向開車來到這裡。我們姑且假設兇手是個女人。她開的車是在費爾蒙特公園露西家的車庫偷來的那輛福特車‐‐什麼時候偷的,我們就不去管它了。她現在站在外面,小心地踏上門外的石階。她開啟門,迅速走進來,再把門關上,準備……」
埃勒裡走到門口,演示了他的敘述。大家出神地看著。
「但是,她看到屋裡沒有人,就放鬆下來,撩起了她的面紗。一會兒,她覺得有些迷惑了,因為她本以為能在這裡找到被害者。她意識到他可能是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是他已經來了。因為他的帕卡德車停在外面,屋裡的檯燈也亮著。金鮑爾一定就在附近。於是,她就在這裡等,沒有想到會有其他的人來幹擾。因為這個地點很偏僻,而且她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金鮑爾和她自己,沒有其他人會知道這個地方和金鮑爾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