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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兩吧?怎麼還有張當票?”
“別人送的碧玉筆洗……我要那個幹什麼,就拿去當了。”
聶十三不再多說,把包裹放回原處:“我給你端藥去。”
笑了笑:“現在我知道什麼叫做文人傲骨了。”
賀敏之十分後悔當年救了聶十三,也想不通那個又安靜又聽話又漂亮的小男孩怎麼突然變成了這種不張嘴都讓人感覺狼牙森森的惡形惡狀?
不寒而慄。一聲嘆息。
次日,聶十三領回來一對姓劉的中年夫婦做些粗使打雜的活兒,賀敏之精於刑名,一看便知都是老實人,粗手大腳卻甚是乾淨,當即留下住在後院耳房。
晚上聶十三做了飯,賀敏之吃著卻嘆道:“毫無靈氣!魚肉是死的,米飯也是死的,這是山藥人參雞湯嗎?分明是山藥人參木雞湯!”
推開湯碗,下了結論:“還是盈袖燉的湯好喝。”
斜眼看著聶十三:“堂堂聶少俠、大理寺六品帶刀的侍衛,竟連兩個小姑娘都容不下。”
聶十三道:“我是不忍。若無呷蜜意,何必攀花枝?你既對她們無心,又何苦招惹?”指著那碗湯:“你當真不喝?”
“不喝。這湯只配餵豬。”
聶十三點頭:“那我重新去做。”
“算了……太麻煩了,我還是喝吧。”
過年前,聶十三的欽任下來,去大理寺見了上司同僚,賀敏之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大理寺眾人都來探過病,朝中也有一些臣子前來看望,方喻正親自登門,帶來一方歙硯,囑咐賀敏之好生修養,隨即離去。
賀敏之笑道:“方座師什麼都好,卻略顯古板了些。”
聶十三不太明白。
賀敏之拿起硯臺道:“如今百官都愛用綺麗溫軟的端硯,他卻送來歙硯,歙硯石質堅潤,磨之有鋒,澀水留筆,滌之立淨。”
“他是讓我務必記得潔身自好,不染塵埃,要有刑官的堅和鋒。”
嘆道:“方大人過剛過直,不懂妥協退讓,萬一風雲突變,只怕會遭大難。”說話間用一方錦緞裹好硯臺,細細收好。
吏部侍郎龔何如著管家送來一大包人參、燕窩等物,另有一個羊脂玉的辟邪掛件,燈光下一看,一絲雜質也無,半透明的白膩純淨,只這小小一方,價值不止千金。
賀敏之一邊拋接玉件一邊笑道:“論起交朋友,龔何如比方大人強多了,風流得趣,疏密有度,只怕皇上換了,龔侍郎這條船卻照樣能駛上千載萬年。”
一不小心,玉件脫手,直往地上摔去。聶十三燕子抄水,順手接住:“要去當了嗎?”
“當了吧,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
“賀伯都去了,你怎麼還這樣貪財?”
“……這麼些年,都成習慣了,改不掉。”
這一場大病,傅臨意卻未曾登門探訪,聽說是剛入冬就陪著太子南下巡視,此時尚未回來。
賀敏之數月來與聶十三整日廝守在一起,頗有山中無歲月,春盡不知年之意。
這天已是正月初三,午後陽光明麗。
老劉夫婦回家過年尚未回來,賀敏之在院中曬著太陽看閒書,地上積雪尚未化淨,天地間仍是冬的蒼冷峻色。
聶十三靜立在樹下,捏這個指訣,微闔著眼,整整一個時辰絲毫不動。
賀敏之看書奇快,早把身側十數本書翻了個遍,無聊之極,捏了一團雪扔向聶十三。
聶十三睜開眼,伸出手掌,動作清晰流暢之極,雪團已經在掌心快速旋轉,幾乎是一瞬間,盡數溶解消失不見,而掌心竟不見一滴水珠。
賀敏之笑道:“看來練武功容易得很,站在樹下發呆就行了。”
聶十三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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