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5 頁)
事你不用多想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
送走父親後,這個豪華的公寓再度陷入孤寂之中。
祁家驄沒有打她的電話,她帶著滿心不安,再度打過去,他的手機已經關了機。
她開始了不知道期限的等待。
任苒試圖將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照過去的時間表起床、做家務、買菜、散步、看書,做飯。然而她很快發現,在焦灼的等待之中,她的生活漸漸失去了秩序,她開始害怕在她外出時祁家驄會突然回來卻看不到她,誤以為她已經隨父親回去了;她做好了飯,卻根本沒胃口吃;她看一會兒書,會禁不住去看看毫無動靜的手機;她在半夜醒來,再也無法入睡;她成天盤桓在沙發上,不願意再去空蕩蕩的臥室;她很快開始晨昏顛倒,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只在餓得不行時,才打電話叫外賣上來;她經常站在陽臺上,漫無目的地遠眺……
她開始放棄徒勞地撥他的號碼,也不再傳送根本得不到回應的簡訊,告訴他。她仍在這裡等著他。
無數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此起彼落:他的麻煩大到已經困住他,無法跟外界聯絡了嗎?他出意外了?她是不是惹煩了他?她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顯得太嘮叨?他會不會不想再回來了?
她走進書房,四下掃視著,他的東西都在原處;她再回臥室,開啟衣櫥,他的衣物也還在。可是這樣的巡視根本沒辦法讓她放下心來,卻弄得她更加茫然。一時之間,她似乎陷入了母親以前緊急入院時,她被獨自留在家裡惶惑不安的狀態。她經歷了幾次那樣的煎熬後,就不顧父親的反對,堅決要求去醫院陪護。
正如她父親所說,這個男人分明並不在意她。
他會不會已經徹底厭倦了她?
她一時告訴自己,這個念頭來得十分愚蠢,你的不安全感正在完全沒有必要地放大;一時卻又心灰意冷地想,是的,他厭倦了,他只是看她獨自在深圳未免可憐,將她帶回了廣州。他對她從來就沒表現出留戀,從來也沒有許諾,只要她表現得熱情外露,他就會半開玩笑地潑上一點冷水,這樣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別再自欺欺人了。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窗外有大團煙花升起,她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發現天早已黑了,她走上陽臺,只見珠江邊不斷升起煙花,豔麗炫目地在夜空綻放。
她的手機響起,顯示是祁家駿打來的電話。
她看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發現今天已經是1999年12月31日,傳說中的世紀末到來了。
顯然,很多人不顧政府的禁鞭令,決心用一場狂歡迎來新紀元的到來。
她一直迴避,卻被以這種方式重新換回了時間概念,忽然意識到,祁家驄已經消失了快半個月之久。
這是她有生以來,最漫長的15天。
這樣的等待,你到什麼時候會失望?你是在等待他的歸來,還是在等待意料之中的失望?
她根本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傳說中的世紀末並不是一個末日與終止,地球仍在有序運轉,日曆將翻開新的一頁,電腦內的日期BUG被一一調整,沒有出現神秘術士預言的毀滅,也沒有之前專家預言的大範圍混亂,她步入了她的20歲。
生活以殘忍而,並不因為一個人的悲傷而有絲毫停頓。大團大團的煙花映照得她的臉時明時暗,天空彷彿暫時成了一個舞臺,那樣燦爛奪目的光彩,如同不知名的花般次第綻放,然後再一一寂滅,她長久地凝視著這樣一場聲色盛大?
的表演,手機仍在響著,她終於按了接聽鍵。她已經太長時間沒跟人說話,一開口只覺得嗓子十分生澀。
“阿駿,新年好。”
“新年好,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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