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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何時,故地重遊,物非人非,這七百年前的南宋末世,竟只剩下自己一人孤獨前行,想要一己之力,挽住那天傾。
此時,三名衣帶飄然的老者面帶微笑,彷彿仙風道骨一般,已經健步迎下高階,絲毫不見老態。居中的反倒是官職最低的江萬里,左側是王爚,右側是章鑑,這三人不但是天下士林的領袖、賈似道視為眼中釘的對手,更是現在這江南西路或明或暗的統領者。
當然,現在又要加上葉夢鼎了。
四名久別重逢的老人在氣勢巍峨的高閣之下相會,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士林的一大盛事,而也正是因為這帶有歷史性重大意義的滕王閣之會,四人被後世學者尊奉為“四賢”,自此血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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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高閣之上,綵帶飄飄,舞女們唱著王勃的《滕王閣詩》,翩然起舞。舞帶依依,歌聲漫漫,竟然也有詩中之意。
在這歌聲中,彷彿又回到了那場震驚華夏的宴會上,那個舉杯高歌的少年,那雙炯炯異彩的眼睛,那道孤傲卓然的身影,還有那獨屬於大唐的三千繁華、十丈軟紅。
只是,只是,江萬里他們難道竟能不知道,這朗朗的詩歌中,卻飽含著物是人非的痛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所有人就在這歌聲中相互寒暄,相互敬酒。
葉夢鼎遠來是客,不由分說被請在上座,剩下三人分坐左右。江氏三崑玉剩下的兩人——江萬載、江萬頃則奉陪在末席。至於葉應武等晚輩本來就相互熟絡,加之坐在上桌的幾名前輩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約束,也就隨意的散坐在四周,拋卻了什麼規矩。
江鎬的傷勢已經好了,哈哈大笑著和王進、章誠等人死死地按住葉應武灌酒。文天祥和葉應及雖然於心不忍,但是也知道自己上去阻攔也是徒勞,索性也就有著他們去了。
至於江氏家族的如江鉦、江鐸等人畢竟沒有和葉應武這麼熟悉,反倒是恭恭敬敬的上來為文天祥洗塵,文天祥是白鷺洲書院中出來的,怎麼著也是他們的師兄,前來敬酒洗塵也沒有什麼禮數上的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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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之,你在饒州碰到了程申甫?既然朝中讓他前去監軍,那麼意思很明確了,襄陽一旦被圍,江南西路諸軍州必然要傾盡全力支援遠烈賢侄的興**,一旦手中沒有軍隊,整個江南西路有何異於待宰的羔羊?”江萬里緩緩的說著,抬眼看向身邊,王爚和章鑑顯然都已經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面色都很沉重。
所有人都沒有提及在饒州那個小鎮的風雨夜中的喋血,或許因為葉夢鼎的故意隱瞞的確沒有傳播出去,又或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並不點破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滕王閣上的兗兗諸公,就算是平日裡在如何無話不說、託之以腹心,卻也不提及此事,彷彿都知道這是一條不能夠輕易觸動的底線。
對於江萬里順勢提出的疑問,葉夢鼎不可置否,皺了皺白眉,很自然的將這個皮球往下踢:“這樣,遠烈既然是此時的關鍵,我等老傢伙何不先聽聽他的意見?”
江萬里點了點頭,卻發現下面密密麻麻的子侄輩已經鬧作一團,根本看不到葉應武的身影,不過旋即發現自己的兒子江鎬提過來一個酒罈,笑著便往人群最密處撲去,而和他相同表情的還有王進和章誠。而文天祥和葉應及站在圈外,臉上都有些遲疑和惶恐。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江萬里、王爚和章鑑都是老臉一紅,甚至就連奉陪的江萬載和江萬頃兩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反倒是葉夢鼎笑了笑:“沒事的,小輩們友情如此,我等自當欣慰才是,也罷,先飲這杯酒。”
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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