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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處,三人不約而同地沉默。
良久,衛玄序輕擱玉杯:“所以令尊告訴岑非深,雲州糧是以我私人名義送去的。”
王瓊連忙說道:“衛公子,你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禍福相依,我……”
“無妨,”衛玄序輕聲道,“雲州起了災荒,把元京的供糧送去本就是我的主意,令尊說的沒錯。”
肖蘭時聽明白了,王韓兩家玩的是卸磨殺驢的把戲。衛玄序哪有如此大的權利動供糧,那是督守府的差。雲州起了災,王韓二人想趁機拉攏雲州勢力,借衛玄序給雲州送去糧,賣了個人情。如今岑非深追查下來,兩家就推給衛玄序,想把自己撇個乾淨。
算盤打得不錯,可拍不響。
為什麼?
衛玄序聲音再起:“元京授我蕭關玄清門領事的職沒多久,總不好這樣輕易收回。”
元京那些老狐狸們,怎麼肯任由王、韓兩個難把控的家族獨大?衛玄序沒錢沒兵,可卻拿到了玄清門領事的腰牌,這是為什麼?就是為了用這步弱棋,好牽制王韓兩家。他們一時半會想把衛玄序踢掉,根本不可能。
韓珺笑道:“正是呢,看岑非深的意思,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恐怕他只是藉此事為由,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衛玄序道:“韓公子是說仙台祭品一事。”
韓珺再道:“衛公子是聰明人。”
衛玄序道:“他斷不可能為此事而來。”
旁邊王瓊立刻插言道:“衛公子何出此言?天下人皆知,仙台是承了元京大家族的勢,在六城搭建的。百姓祭仙台,就是祭元京,百姓信仙台能誅鬼鎮妖,那就是信元京的三大家族能誅鬼鎮妖。前幾日用於祭仙台的那名男嬰遭遇禍患,雖不是我等的罪過,可畢竟你我也有責任。”
衛玄序緩緩道:“若是因此事,如今來蕭關的就不會是岑非深了。”
王瓊聲一凝:“衛公子的意思是說?”
衛玄序又道:“這位岑少府和雲州督守,可是有世仇在。當年他在雲州落寇之時,雲州督守剿匪殺得兇猛,屠了岑非深滿門。如今他得了金麟臺的賞識,自然是不願放過雲州。如今蕭關與雲州交好,此刻他來蕭關一趟,多半是源於此。”
王瓊急切說道:“這岑非深是想敲打敲打蕭關!可他手裡拿捏供糧、仙台的把柄,又為何不直接上通給元京?”
韓珺輕笑一聲:“但凡是人,皆為已爭。有人爭一個義,有人爭一個利。像岑非深這樣的人,怎肯終生俯身於金麟臺下?衛公子,你說是嗎?”
衛玄序不應,靜品茶水。
片刻停歇後,王瓊說道:“既然如此,那岑非深停在蕭關也就不足為患了。”
衛玄序重複道:“他還在蕭關。”
王瓊道:“正是呢,他聽說今日有馬球賽,說要看個新鮮,等湊過了這個熱鬧再離開。只是他問過衛公子你是否前往,我等如實應他了。”
肖蘭時在門外聽得一陣噁心,這兩人個個沒安好心。馬球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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