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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她都氣沖沖地說討厭他了,這人怎麼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無憂越發生氣了,不過為了不顯出弱勢來,就算他向自己靠近了些,她也還是一動不動。
身子不動,眼睛卻是能動的。
無憂將眼睛一翻,便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想桓崇愣了一下,竟是低低地笑出了聲,「氣成這樣?」
他烏漆的眼瞳望著她的小臉,一眨不眨。片刻後,慢慢開口道,「就因為我親了你?!」
無憂的雙頰登時紅得透透的。
桓崇的話,幾乎是一下便戳中了她的罩門。
不管這個人是真呆還是假呆,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氣得冒煙了!
他在她臉上親得那一口雖然輕輕的,可那也是吻啊!
他在她臀上打得那一下雖然並不重,可那也是打啊!
明明是他先欺辱她,憑什麼他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輕飄飄地要求她來表現大度?!
真是無恥之尤的混蛋!
這般想著,無憂便也這般脫口而出。她一邊嚷嚷著,「桓崇,你混蛋!」,一邊突地用力去使勁推搡他。
可這兩人,一個是軍中的兵士,一個是高門的貴女。以無憂的氣力,哪裡能撼得動身前的桓崇?!
見無論如何都推不動,無憂改變策略,轉而攥起兩顆小拳頭,使勁敲在他的身上。
打人可是個體力活。
先前在路上已經折騰了許久,無憂早就沒了力氣,她只在前幾下時還能咚咚地在桓崇身上敲出聲響。再往後幾下,桓崇尚未如何,她就已經喘上了粗氣,兩隻小拳頭更是綿軟失力。
小粉拳無力,她眼中的怒火併未消弭。等她再撐著精神,對著桓崇砸去,兩隻小拳頭一個不妨,忽地被他牢牢地鉗制在了掌心。
她的小胳膊很細,桓崇只用一隻手,便能遊刃有餘地握住她的兩隻手腕。
無憂一怔,隨後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桓崇如何肯放,他低聲道,「桓某生平最信奉『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曹娘子打了我這許多下,是時候該輪到桓某了罷?」
他的聲音陰沉沉的,低低地迴響在她的耳邊。
無憂的小耳朵先是被他熱熱的呼氣吹得不舒服,隨後,她突地打了個寒噤,腦中閃過他在建初寺中為報父仇,渾身浴血的畫面。
那時,他雙目赤紅,一身白衣上滿是淋漓的鮮血。
匕首入肉,帶出一串血珠濺到臉上,他亦是不閃不避,宛如血海中走出的修羅。
無憂的脖子瑟縮了一下,兩隻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她嘴硬道,「我我可是先帝親封的縣主,你你若是敢傷我,我阿父阿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瞧著她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桓崇忍笑忍得更是辛苦。
他頓了頓,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可桓某記仇的緊,遇到仇怨不計後果,定要先報了再說!」
一語作罷,他伸開臂膀,將那小女娘的一雙細腕一翻,反剪在了她的背後。
無憂從前見過這姿勢。
蘇峻之亂後,有一干罪首因造反而判處顯戮。那次,她和阿母正好在歸家的途中,碰上了一隊被押上街口刑場的犯人。
她那時的年紀並不很大,所以她好奇地順著車窗向外去瞧熱鬧;可她那時的年紀也已足夠大,所以她到現在,還深深記著那幫犯人們被反綁雙手的絕望姿勢。
這姿勢簡直太屈辱了,桓崇這般待她,好像她就是一名被他押解了的犯人似的!
無憂再度不甘地掙了掙,但她一向最是識時務,知道掙不過,她也便徹底絕了掙扎的心思。
腳傷難行,身上無力。既然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