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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一切都好。”
“這許久,辛苦也難為你了。”皇帝笑道,“不過你這丫頭著實討人喜歡,前些日子,朕喚那名侍衛回宮的時候,他竟問能不能再跟隨你兩年,想多跟你學點兒東西,長點兒見識。朕自是不準,讓你以為被監視豈不是得不償失。”
“皇上言重了。”
師庭逸這才明白,原來皇帝曾命親信跟隨在炤寧左右,只不知是何時起。怪不得皇帝曾對他說“她怎麼就那麼缺你去找她呢”。
“梁先生那部醫書,前幾冊我深讀過,印象還算深刻,經你謄錄修正之後,更為完善精準。”皇帝的態度愈發柔和,完全是閒話家常了,“眼下想要什麼?不論是何心願,我都會讓你如願。”
他口中的梁先生,是江式序的忘年交,生前年輕時是名士,之後多年四處行醫,被世人譽為神醫。梁先生晚年常住江府,全部時間、精力用來書寫一部迄今最完善的醫書,嘔心瀝血近七年,方完成著作,不久後因精力耗盡而故去。
那時的江式序也已病重,因受梁先生所託,還是親自將醫書呈交至他手裡。
他為之動容,允諾一定要讓這部醫書廣為流傳,造福蒼生。那日,他看江式序氣色不錯,便說了好一陣子的話,不免問起對方的病情到底如何。
江式序便苦笑,說時日不久了,偏生炤寧懵懂,不肯相信,每日抱著梁先生的著作翻來覆去的看,眼下已能倒背如流,連書中每一幅附圖都記得清清楚楚,只為尋找良方醫治父親的病痛。
他是知道的,炤寧過目不忘,當時只是感懷於這等的父慈女孝,心下傷感不已。
幾日後的晚間,三女兒柔慧因著不滿他的賜婚旨意,跑到御書房跟他好一番痛苦流涕地哀求。
他深知這個女兒任性至極不知好歹,實在是被她母妃慣壞了,懶得理,索性拂袖而去。
柔慧竟因此發起瘋來,待他一走,便拂落了龍書案上的燈火,點了一把火,嚷著不要活了,要燒死自己。
太監們拼了命地救火,到底還是損毀了不少書籍、奏章,其中就包括梁先生的著作。
他簡直要被氣瘋了,卻是不敢聲張,不想讓江式序聽聞之後心緒低落病情更重,只是發落了柔慧:既是不想嫁,那就永遠別嫁,滾去皇家寺廟清修,守著青燈古佛度過餘生。
沒多久,江式序辭世,他為之悲慟許久。緩過神來,想到炤寧應該能將醫書重新謄錄一遍,卻一直沒對她實言相告——那孩子的傷心,誰都看得出、感覺得到,傷心之餘再費神費力,頭疼病怕是會時時發作。
他要照顧江式序的兒女,不能雪上加霜。
況且,那時候他也滿心以為,炤寧和庭逸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等她嫁入皇室之後,他再推心置腹地告訴她實情,她一定會欣然挑起這個重擔。
誰承想,好不容易盼到她及笄了可以談婚論嫁了,她身邊卻出了那麼多的是非,指責她的正是他原配的孃家,最後|庭逸與她決裂,她隻身離開京城。
一面是故去髮妻的母族,一面是倚重的名將的家族,他能幫誰、斥責誰?唯有儘自己一份心力,命心腹找到她,時時相隨,保她安穩。她起初是牴觸這份皇恩的,後來屢次遭遇暗殺,這才接受了,說若是死了,起碼有人知曉原由。
待她大病痊癒,他獲悉之後,才命心腹問她,對那部醫書是否還倒背如流,是否能謄錄一遍,若是可以,得空不妨四處尋訪名醫,對存疑之處加以考證。這是因著梁先生特意提起過,加以標註的地方都是一家之言,大抵有錯,怎奈年事已高、精力不濟,不得逐一求證。
炤寧猶豫之後,答應了,卻說大概需要六七年的時間。
他為之失笑,心說她這是打算在外流離數年不成?便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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