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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可以隨時逃脫， 那這樣避而不見，除了讓寄生體死亡外，有什麼用呢？

凌倒是坦然，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或者是在他回應那句好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說點什麼的準備。

他直接說道， &ldo;我不能見他。&rdo;

&ldo;也許在你看來， 妖皇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痴人，可對我而言，不是的。&rdo;凌的聲音很平淡， 平淡到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讓張冽聽著，就好像是機器人在說話一般，&ldo;我知道他愛我，如果說愛一人的話，也許他這輩子，上萬年的生命中，我會是他的最愛。&rdo;

這種自信，顯而易見，凌與妖皇曾經的感情定然十分深厚。但隨後，凌就轉折了，&ldo;但是，再愛的人，與他的族人比起來，又算什麼呢！為了妖族，他明知道那是我的家鄉，卻毫不猶豫的下令屠城，只因為雲城不攻破，他的滅人族大計，會被拖慢腳步。他說他做錯了，所以任由我刺他一劍也不還手，那不過是藉口罷了。他妖皇雖然強大，可我凌也非弱者，我可以說，那場戰鬥，我不曾懈怠，他也不曾放水，他被我傷了，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倒是我，因為念著舊情，刺入的時候還偏了三分，給他留了一條命。&rdo;

張冽隨即就覺察出了不對勁，&ldo;可他死了。&rdo;

對的，的確是死了，如今以靈魂的狀態出現在張冽的面前，否則的話，今日張冽就不可能逃脫。

凌一聽就笑了，&ldo;你倒是觀察細緻。他的確死了，但他的死並非因我那一劍，他是自願死去的，我不過是他的藉口而已。&rdo;

凌的這個解釋，倒是讓張冽詫異了，那麼強大的妖皇，即便以靈魂形式存在，在人間也活了萬年。若是他活著，該有多厲害，他怎能自願去死呢？這一點都不合乎情理。

顯然，天珠在張冽體內，所以他所想，凌可以感受到的，不用他問，凌就替他解釋了，&ldo;因為他滅人族之心未死。&rdo;

&ldo;當年他屠戮了雲城，我找他斷情絕義並復仇。他喜歡我，又不認為我可以傷到他，所以應下了挑戰，想要就此安撫我。可萬萬沒想到，居然被我所傷。那時候正是人族和妖族戰爭最激烈的時候，因他重傷，人族步步緊逼，妖族一敗塗地，只能退走妖界。但他如何甘心就因為一時大意，讓妖族自此生活在那麼貧瘠的地方？可人類要築起通天塔，一旦封頂，便絕無開啟的可能。他想反攻，只能想辦法留在人界，但相對的是，若是他不撤走，妖族也不會跟著撤走。&rdo;

凌說到這裡斷了一下，張冽幾乎不用多想就猜到了凌的意思‐‐他是說，妖皇明明可以不死，可為了妖族，當年卻了斷了自己，屍體引領著妖族去了妖界，靈魂則留在了人間，為的是有朝一日開啟通天塔。

顯然，張冽的猜測是對的，凌淡然道，&ldo;你猜對了。&rdo;

&ldo;他找我並非因為他愛我，也許他曾經愛過吧，但那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他更多的是因為，他知道天珠乃我本體所煉，若要想開啟通天塔，只有天珠才可以。&rdo;

凌嘲弄道，&ldo;他所謂的深情，他所謂的愛戀，不過只是花言巧語來騙我的，他真實的目的只有一個，哄我出來，用我開啟通天塔，讓妖族重返人間。&rdo;

這個答案，是張冽從來不曾想過的，畢竟那麼深情的一個妖，怎麼可能……那麼卑鄙？

對的，張冽縱然年紀小，可也知道一點，以感情為盾牌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人就是卑鄙。

&ldo;至於你問我，為何不與他見面，甚至不救那個書生，現在我便能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