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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空地中的七殺碑文,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沒有想要阻止過趙玄,至少要留下一部分人,可等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七殺碑文出世之後,連他都不敢進入殺字範圍內,這讓他如何能夠阻止?
來到趙玄身前,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兩人對視片刻,趙玄忽然笑道:“誅殺柳元宗,難道不也是孔老閣主之意?”似乎對孔老閣主的到來沒有半分詫異。
孔老閣主苦笑道:“柳元宗確實該殺,若非如此,老夫也不會一直隱身旁觀,直到道長髮力,還打算助道長一二。可沒想到,道長竟然以一篇碑文,殺盡此間所有人,皇帝、百官、甚至連太監都沒有留下……昔日一別,道長如今的殺氣有些重了。”
趙玄搖搖頭道:“此間之人是我所殺,又非我所殺。若非他們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忠不孝,又怎會被七殺碑文所滅?”
孔老閣主臉上苦笑之色更甚:“說是這麼說,可這天下之間,除了聖人,有誰能夠做到忠孝兩全,仁義禮智信皆佳?就說這百官,不過是被柳元宗蠱惑,若只誅柳元宗這首惡,日後未必不能改過自新,成為國家棟梁。可眼下被道長一句‘皇帝百官都如狗,總是刀下觳觫材’盡皆滅去,這天下今後該由誰去治理?還有那些太監……不孝有三,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太監以成閹人,道長讓他們如何‘盡孝’?尤其是道長詩中‘天生萬物以養人,世人猶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四句,有這碑文在一日,天下就無人能夠稱帝、無人能夠稱王。否則天下之大,只要犯了七殺之罪,就會被這七殺碑文擊殺,除非聖人再世,不然還能有誰,再有能力去治理百姓?”
趙玄聽到這裡忽然笑了,笑得極為暢快。確實,有這七殺碑文在,凡接近七殺碑文百丈,人盡該殺。就如現在,孔老閣主都不得不跟七殺碑保持一定距離。畢竟如果真的說起來,這天下之人,沒有誰從來未犯過錯的。什麼仁、義、禮、智、信,總有會違背的時候。所以就連趙玄,站在這七殺碑前,都險些被攻擊。還是扇靈尚存一絲靈智,或者他修道的緣故,才逃過一劫。可這七殺碑管得可不僅僅是百丈!而是天下!
普天之下,日後再敢稱王稱帝者,除非打出生之後,就沒做過半點錯事,不然躲到天邊,都會被七殺碑感應,然後轟殺至渣。且七殺碑殺的人越多,其中殺氣越大,威力也就越強。除非聖人出世,以大毅力將七殺碑推到,不然這個世界,人族再也出不了帝皇!
可這又能怎麼樣呢?趙玄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面對孔老閣主的責問,他走上前去,笑道:“貧道曾聞上古之時,三皇未出、五帝未顯,人族凡遇大事,皆眾人商議,投票表決。今時為何偏偏要一個皇帝?況且,聖人之治,莫過於無為,天下百姓自給自足、自得其樂,何須要他人治理?”
孔老閣主張了張嘴,苦笑嘆息:“道長之道,老夫現在不想反駁,但道長有沒有想過,一個國家的形成,必然有國主、有百官、有民眾。現在莫說帝皇,就算是文武百官,若在這七殺碑文下,但凡有一絲私心,也會被攻擊……”
“這不正好,文武百官,天下為公,何愁國家不大治?”
“可道長有沒有想過,水至清則無魚,這官場……總歸會有些汙垢。若無一利可圖,誰人還願為官?誰人還願治世?”
“聖人啊……孔老閣主的意思貧道明白,無外乎治世之道,所需人才甚多,故不僅要知人善用,還需學會藏汙納垢。畢竟人人都有長處,人人都有短處。夫剛略之人,不能理微,故論其大體,則宏略而高遠;歷纖理微,則宕往而疏越。亢厲之人,不能回撓,其論法直,則括據而公正;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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