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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屋外站了半晌,才回了自己的小屋。
每次見著公冶,我都覺得有些熟悉,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里,即將噴薄而出。
可我又偏偏記不起來。
若是放在了以前,我記不起,倒也罷了。可偏偏這人就在我眼前,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燭月朝我揮了揮手,我呆呆地應著:「何事?」
他看了我幾眼:「那日你說要教我使劍。」
「……好。」
我取了長淚劍在手,把腦海里所剩無幾的幾招劍法使給了他看。
他倒是一如既往地聰明,只看了一遍,便從我手中接過了長淚,在這飄零的落葉中舞動起來。
他個子雖小,舞起劍來竟是出人意料地颯爽。
落葉隨著他的劍氣漫天飛舞,我看得有些呆了,真是……漂亮。
明明與我教他的劍招一模一樣,可我偏生覺得他的劍招才是殺人利器。
我的嘛……頂多算是個殺豬利器。
這就是天賦嗎?
我只覺瑟瑟發抖。
看來要不了多久,他該當我師父了吧?
想到這裡,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呸呸呸,我也要好好修習才是,怎麼能讓徒弟踩到了師父頭上?
我還要不要面子的了?
不過,有了他的劍舞,我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記不記得又如何?該記起的,我總歸是會記起來的。
我從地上拾了一根枝條與他比劃起來。
落葉更甚,夕陽光暈濺了滿身。
這大約是我這輩子,最痛快的一次比劍了吧。
……
我仍舊記著鎏金水的事兒,甚至好多天都沒法安睡。
總在睡夢中驚醒,感覺公冶要出事,而後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能如此,我得為他想想法子。
即便他半人半妖的事兒與我無甚關係,可他那救命的鎏金水確確實實是我潑的。
再加上,他那日的表情總在我心內揮之不去。
彷彿,彷彿我欠過他什麼似的。
咬了咬牙,扶著下了床,今夜的月色倒是亮晃晃的,我隨手扯了一件衣衫披著,又從上次燭月為我削制的劍架子上取了長淚,才出了門。
外頭冷津津的,我不由得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又裹得緊了一些。
長淚似乎很通人性,此時握在手中,有些暖暖的,在這寒夜裡,彷彿就只剩了我和它相依為伴。
暨水的住處還算是好找,因為他宅子又大又敞亮,幾乎沒幾個人不曉得的。
隨便拉了更夫過來問問,形容了一番那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也就有人為我指了路。
暨水好像一夜未眠,我去的時候,天都要亮了,他卻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伏在案邊,似乎在抄寫些什麼。
泉兒見是我來,將我攔在了門口,只道:「我家公子正在謄寫綺羅經,正是修身養性之時,姑娘暫且先隨我來可好?」
「好。」我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地瞅了他一眼,他似乎什麼都未曾發覺,只是埋頭苦抄著什麼。
泉兒帶我來到了一處房間,看樣子,像是主人的會客之處。
我抬手摸了摸桌角,不僅處理得精緻潤滑,還細細地雕刻了花案。
暨水,是該出生在一戶什麼樣的人家呢?
我思索間,瞅見了廳內的一處古畫。
為什麼說是古畫呢?因為紙邊泛黃,墨跡也有些脫色了。
可這畫上的美人兒還是能看出國色天香之貌。
我看得有些痴了,這畫兒畫得極好,女子的神態體貌嬌羞柔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