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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還沒有等到我要的回覆,我不能走。”
丁默遠目光幽幽的看著跪在眼前的夏婉青,最終開口道:
“如果你能給出天天的親子鑑定證明,或許我們可以考慮私下解決這件事,儘可能縮小知情者的範圍。”
夏婉青抬起頭,目光定定的看向丁默遠:“真的嗎?只要我把親子鑑定的結果給你,即使吳亮告上法庭,你們也會放棄對天天身世的公開追究?”
丁默遠看了一眼沐華,答道:“你已經說了孩子的父親是誰,我更沒必要說假話。”
“可是他已經去世那麼久了,安城又行蹤不明。”
“沐董事長生前的遺物裡沒有留下一些可以用來檢測的東西嗎?”
夏婉青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從這兒帶走任何屬於他的東西。”
“我去找找看。”
丁默遠看了一眼胸口起伏不定的沐華,明白經歷了背叛和欺騙雙重重擊之後的女人,此刻需要一個釋放的出口。儘管在夏婉青和沐華的天平之間,他的傾向性早就註定了,也非常不想將兩個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女人單獨放在同一空間裡,但是沐華從來不進自己父親的屋子,做這件事最適合的人選只有自己,於是丁默遠帶有安撫性的按了按沐華的肩膀,起身走出了書房。
一時間只剩下固執的站在原地的沐華和跪地不起的夏婉青,空氣裡透著連掉根針都可聞及的窒息。
往事悠悠,仇恨日積月累,心結不是想解就能解開的,或許也沒人想解開,反正已是陳年的死扣,任它風裡來雨裡去,硬生生的橫在那裡,這是對過去的不妥協,也是對逝者的告慰。
良久,沐華才開口道:
“我爸是怎麼發現……沐天的身份的?”
“我不清楚。”因為埋著頭,沐華看不見夏婉青的表情,只見她細弱的脖子宛如蒲柳般擺動。“那天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很不好,甚至可以說陰森得可怕,我媽問他要不要吃晚飯,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喝退了周圍所有人之後,直接拖著我進了書房。踢上房門後,他抬手就給我一個嘴巴,開始質問我天天到底是誰的孩子?!”夏婉青抬起頭,目光冷靜得可怕,“我沒有撒謊,也沒有任何的隱瞞,直說了我和安城的關係,以及天天究竟是誰的孩子。當年就是你父親害得安家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要讓他嚐嚐被人踐踏究竟是什麼滋味?!”
自從認得夏婉青以來,沐華從沒有聽到她講過這麼多的話,平日那個隱忍的柔弱的女子,此刻一臉問心無愧,振振有詞,沐華一時間有些恍惚:曾幾何時,每當提及沐山的時候,自己是不是與她如出一轍?!
“於是,我們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執,當時我也不知怎麼了,被他的一巴掌,打得整個人都瘋了,所有的怨恨一齊湧上心頭、所有我知道的冷酷和刻薄的言辭都加諸於他的身上,似乎千錯萬錯全都是他的錯。”
“他說了些什麼?”
“不記得,不記得了,只記得突然間,他就倒下去了,就那麼在我眼前筆直地倒下去了……我慌了,拼命叫他,喊他,搖他,可他一點回應都沒有。”
“沒想過救他?不知道他的藥放在哪兒?”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在聽見我尖叫的那一刻,我媽就衝了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人,她立刻找到了他上衣口袋裡的藥,但是藥卻怎麼也喂不進去,順著嘴邊又流了出來,我媽也嚇傻了,癱在地上用手指著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等李媽叫來林醫生的時候,他早走了,再回不來了。”夏婉青停止了敘說,整個人彷彿回到了沐山倒地的那個時刻,雖然使用了驚慌和尖叫的字眼,可她的語氣始終是淡淡的,神情中透著幾分壓抑和顫抖,看的出並非是出於悔恨,而是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沐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