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線電(第2/4 頁)
快,不到半個小時,小河壩基本乾涸,所有魚蝦鰍蟹一體成擒,無一漏網。雖然沒有過稱,瞧那架勢,總有兩斤上下。尤其是一條特大號的黃鱔,如同一條小小的水蛇,怕不有三四兩重。
儘管堵河壩功勞最大的是三哥,既然老媽到了場,戰利品自然歸老媽處置。一切繳獲要歸公嘛,呵呵!
老媽看著水桶裡活蹦亂跳的小魚小蝦,很快有了決斷。說是一分為三,一份歸三哥,一份歸自家,一份給周先生。
不愧是做公社幹部的,處理事情極有魄力。
老媽只上過兩年學。這已經很了不起啦。我記得老媽是四零年生人,舊社會女孩子哪有讀書的機會?這兩年學還是參加工作之後才上的。老媽自幼特別能吃苦,全國大修水利的時候,擔任“鐵姑娘隊”的隊長,依靠紮實的工作硬是招了幹,吃上了皇糧。老媽的故事在柳家山,在整個紅旗公社,差不多都成為了一個傳奇。如果寫成小說,便是漢語版《鋼鐵是怎麼煉成的》。
無論前世今生,老媽都絕對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指著那條大黃鱔說:“媽,這黃鱔很補的,留給你吃吧。”
黃鱔營養價值高,老輩人都知道的。
老媽大是感動,摸摸我的腦袋,臉上露出無比慈愛的神情,點了點頭。
“伯伯,我給你送魚來。”
周先生看著大海碗裡煎得金黃噴香的小魚小蝦,愣住了。
“小俊,哪來的魚?”
“我和三哥去堵了一個河壩,抓的。是我媽媽煎好的,可好吃了。”
想起剛才吃過的煎小魚,我不覺又舔了舔嘴唇,真是嘴有餘香啊,仔細想想,似乎兩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小魚呢。
周先生雙手顫抖著接過瓷碗。師母更是眼圈一紅,撩起衣襟擦眼淚。
碰上這種事,我臉皮就薄,兩輩子落下的壞毛病,見不得這個,趕緊鞠一個躬,說聲“伯伯師母再見”,車轉屁股飛也似跑了。
周先生端著碗,望著我小小的背影,百感交集。
晚飯時分,老爸也回來了。一家人歡聚一堂,其樂融融。說起我撈魚給周先生送去的事情,老爸大加讚賞。他以前是老師,對“尊師重道”甚是推崇。
老媽就將我摟過去,摸著我的頭誇獎道:“我家小俊從小就這麼講禮義,將來長大了一定有出息。”
老爸點點頭,深有同感,嘴裡卻說:“別誇壞了小孩子。小俊,跟爸爸說說,隨周先生都學了些什麼知識啊?”
“語文,算術,歷史,英語……”
“啊?你還學英語?”
老媽吃了一驚。
當時還是“一切以階級鬥爭為綱”,英語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說起英語,不免讓人浮想聯編,想起“裡通外國”這頂大帽子。
老爸不以為意:“小孩子多學點東西總不是壞事。我們一大家子都是貧農成分,十八代祖宗裡都找不到一個外國華僑,也不必擔心。”
主席辭世不久,“四人幫”尚未粉碎,大革命尚未結束,這個家庭成分還是挺重要的。
這種大事,老媽一貫信服老爸,見他如此說法,也就不再多言。
“小俊,英語學得怎麼樣呢?”老爸問。
“學了二十六個字母,還學了一些單詞。”
我想了想,很小心地回答。
周先生不是專職英語教師,因此教英語的法子有些“蠻氣”,見我二十六個字母上手極快,也不講究什麼循序漸進,索性直截了當摁住《哈姆雷特》來硬的。一句一句,一段一段往下學。頗有“見招拆招”的味道。雖然前生英語學得一塌糊塗,多少總有些老底子,碰到這麼一位“高手”師父,沒奈何,也只能頂硬上。幸而我生理年齡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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