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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口齒也伶俐了,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風還真挺夠朋友。船像鳥兒一般乘風飛翔,轉眼間“輕舟已過萬重山”,兩岸美景盡收眼底。不久我們就駛過了高地,在稀稀拉拉點綴有幾棵低矮的小松樹的沙地旁滑行。不久,我們把沙丘也拋在了後面,並且繞過了海島最北端的一座岩石丘。
我對這項新的職務感到得意揚揚。陽光明媚,風景恰人。我現在有足夠的淡水和那麼多好吃的東西,原來還因不辭而別感到內疚,現在由於獲得這樣大的勝利而倍感欣慰。我已沒有什麼奢求的了。只是副水手長總是盯著我,一副看不起我的架勢;我在甲板上走到哪裡,他那雙眼睛就盯到那裡,臉還呈現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是一個糟老頭子的微笑,一定程度上顯現出他的痛苦和衰竭;但是,除此之外,他的微笑總給人一種冷嘲熱諷的感覺,好像有些圖謀不軌。他始終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以一種狡詐的目光向我注視著、注視著、注視著。
二十六 伊斯萊爾·漢茲
風好像是特意討好我們,現在轉成了西風。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島的東北角駛到北汊的入口處。只是,因為我們沒有錨索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們不敢讓船停在岸灘上,必須等到潮水漲得再高些。時間真難熬。副水手長教我怎樣掉轉船頭向風停駛,經過多次試驗後終於成功地把船停下來。然後,我們靜靜地坐了下來,又吃了一頓。
“船長,”他終於開腔了,臉上還是那副叫人不愉快的笑容,“地上躺著的是我的老夥計奧布賴恩;讓我說你還是把它扔到船外邊去吧。這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沒因為讓他見了閻王而感到良心上有什麼過不去。我只覺得讓他這麼躺在船上很礙眼,你說呢?”
“我沒那麼大的勁,我也不願意幹這事。依我看,就讓他在那兒待著吧,我看挺好。”我答道。
“這條船可真不吉利——這倒黴的伊斯班嫋拉號,吉姆,”他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這條船上已經死了好多人——自從你我離開布里斯托爾出海以來,死了多少可憐的水手!我從來未遇到過這樣倒黴的事。就說這個奧布賴恩吧,他不是也送了命嗎?哎,我學問不深,你是個能讀會算的小傢伙,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一個人就這樣完了嗎?人是否還能轉世?”
“你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肉體,漢茲先生,但是卻殺不死他的靈魂——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我答道,“奧布賴恩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他也許正盯著我們看呢。”
“哦!”他說。“那可真晦氣——看來殺人這行當簡直是浪費時間。不管怎樣,照我說,鬼魂又算得了什麼?我定要和他較量一番,要是有機會的話,吉姆,我倆已講明白了,現在我想讓你到船艙裡給我拿——媽的!那玩意叫什麼來著——你給我拿瓶葡萄酒吧。吉姆,這白蘭地太烈,我的腦袋受不了。”
副水手長的健忘看起來不大自然;至於他想喝葡萄酒而不是白蘭地,我絕不相信。他編造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他想讓我離開甲板的意圖很清楚,但他究竟目的何在我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他總是避開我的視線,東張西望,左顧右盼;時而看看天,時而瞥一眼死去的奧布賴恩。這陣子,他始終臉上堆著笑,不時伸伸舌頭做出抱歉或不好意思的樣子,連小孩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傢伙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我爽快地答應下來,因為我知道優勢在我這邊。對付這個愚蠢的傢伙輕而易舉。我很容易做到自始至終讓他看不出我有任何懷疑之心。
“葡萄酒?”我說,“很好。紅的還是白的?”
“我想什麼樣的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朋友,”他回答說,“只要烈一些、多一些就好,其它的都不挑了!”
“那好,”我答道,“我去給你拿紅葡萄酒來,漢茲先生。不過我還得找一陣兒。”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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