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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滿意地笑道：&ldo;自噩夢出。&rdo;

另兩人俱是一驚。

她笑看著段將軍，又問：&ldo;府上定是有人做了不得了的夢。&rdo;

段將軍額頭的汗出得更密了。

密室之中，氣氛驟然走向另一種緊張，暗藏已久的秘密眼見再無藏身之處。

第四十四章 嬰源（1）

楔子

有的真相一旦揭開，那是要流血的。

即便書房裡點起了好幾盞油燈，坐在裡頭仍不覺得光亮，窗外已暮色沉沉，天際最後一絲光線眼見著就要被越發狂放的北風吹散了。

段將軍額頭的汗總算被風吹乾了，他起身關上窗戶，又替桃夭與羅先添了些熱茶，至於他的臉色，從密室出來就沒好過，甚至倒茶時手都微微發抖。

桃夭才不管他現在怎樣，只顧著跟眼前那兩盤味道還不錯的茶點拼命，餓了那麼久，吃什麼都香！

羅先碰了碰桃夭。

&ldo;幹啥？&rdo;把自己的嘴塞得跟松鼠似的桃夭，費力地問。

&ldo;你……喝點水。&rdo;羅先無奈道，好歹是頂著狴犴司的名頭，剛剛的表現也算得上搶眼，可一出來就這副模樣，委實丟人。

桃夭搖頭，費勁地把糕點嚥下去：&ldo;肚子先留給吃的。&rdo;

段將軍端起熱茶喝了好幾口，才稍微穩住了心神，再看看對面大快朵頤的桃夭，活脫脫一個街市上隨處可見的饞嘴小姑娘，實在難以將她與方才在密室中大展身手的場面重疊起來。

&ldo;狴犴司中，果真人才濟濟。&rdo;段將軍看了她許久，總算是開口了，自密室出來後，他一直身陷欲言又止的沉默。

羅先有些尷尬，敷衍地點點頭，馬上轉了話題，認真道：&ldo;將軍，此事始末，還要等您細細道來。為求在最短時間&l;藥到病除&r;，萬不可漏掉一處細節。&rdo;

桃夭將最後一塊糕點掃到嘴裡，也用力點頭，含糊不清地說：&ldo;能不能說，好不好說，您都得說，治病之根本，須得知病因。有半分隱瞞或是謊話，到頭來不過害人害己。&rdo;

段將軍放下茶杯，微微皺眉，喉嚨裡似被什麼堵住，好一陣子才道：&ldo;此事只怕我也記不周全了。&rdo;

桃夭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說：&ldo;我看將軍您正值壯年，就算睡眠差了些，也不至於連這麼&l;奇特&r;的經歷都記不周全吧？&rdo;

&ldo;桃姑娘，你也知擎羊大人是來替我送藥的。你若是狴犴司新丁，不知我病情，亦不知這藥的效用，也在情理之中。&rdo;說到這兒，他將視線轉向羅先，似在同他求證。

&ldo;不可對將軍無禮！&rdo;羅先先是瞥了桃夭一眼，又對段將軍道，&ldo;這丫頭素日只做些不要緊的工夫，此番也是頭回隨我出來，並不知這裡頭的緣故，說話冒失，還請將軍多擔待。&rdo;

&ldo;不妨事。&rdo;段將軍大度地擺擺手，看著擺放在茶案上的藥盒，眼神漸漸沉重，重得像要陷進這小小一方木盒裡似的，&ldo;我曾是一個迫不及待要踢開過去的人。&rdo;

桃夭歪起腦袋，故作天真地眨眨眼：&ldo;不懂，您說詳細些。&rdo;

他抬頭，環顧四周：&ldo;這座龍城院是我一生中無上的榮光，亦是無數人心中至大的羨慕，身為一名算不得優秀的武將，卻有此恩賜，我一直心有不安。&rdo;他略見渾濁的眼底突然冒出一絲自嘲的笑意，&ldo;故而為了住得安心，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