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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眼淚奪眶而出，雙手狠狠捶向自己的腦袋，哭喊：&ldo;我要他們回來！我就是要他們回來！沒有他們在身邊，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每一天都是一個人，每一天都好難過！&rdo;

&ldo;得了吧。&rdo;桃夭不為所動，居高臨下俯視她，&ldo;在遇到他們之前，你何嘗不是一個人過得好好的。&rdo;

她的抽噎突然凝住，紅腫的眼睛望向桃夭。

&ldo;只得不失，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rdo;桃夭蹲下來，直視她的眼睛，&ldo;明善抱著跑了那麼遠的路才救下的妖怪，原來只是個廢物，沈家的飯真是浪費了。&rdo;

她愣了許久，垂下頭，雙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裳，眼淚一滴一滴落上去：&ldo;我只是太想念他們。&rdo;

&ldo;那也得活下去才能實現你的想念。&rdo;桃夭依然冷漠，伸出手去，紅色的藥丸在掌心散著幽幽的光澤，&ldo;吃還是不吃，自己挑。待我起身，你便好好等死吧。&rdo;

對付這個心思簡單的小妖怪，著實不需費什麼力氣。

&ldo;我還能再遇到他們嗎……&rdo;

她吞下藥丸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遇不到了，桃夭在心裡說，可即便不是他們，也還會有別人的，只要活著。

司狂瀾全程做一名旁觀者，直到看見楓生沉睡過去，身體縮成一棵矮小的楓樹。

&ldo;埋了？&rdo;他問。

&ldo;埋了。&rdo;她答。

然後它被帶到白雀河畔，埋在了離鎮水不遠的地方。

&ldo;也許十年後她會醒，也許要一百年，睡好了覺，情緒可能就不那麼壞了，模樣也會好看一些。&rdo;她對著空氣說。

明亮的陽光裡，虛影慢慢自青石上走下來，站在楓樹前，對她深深作了一揖。

她側目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本想再問他點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

背過身去揮揮手，告辭不用送了，最好也不再見了，畢竟這地方對她來說真是個恥辱……

以後，河邊有石又有樹，景色多少沒那麼孤寂了吧。

但那顆藥，真的好值錢。唉……

馬車跑得又快又穩，桃夭斜靠在車廂裡，刻意背著司狂瀾而坐，心裡盤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回到帝都，回到有吃有喝的司府。

&ldo;你想問而未問，可是那鎮水因何罪行被罰來人間，對沈家娘子又是否真的只是簡單的感恩之心？&rdo;司狂瀾的聲音自身後而來。

桃夭一動不動，隔了許久才說：&ldo;問不問都無傷大局了。也許他們在很早前便有因緣，天下石頭那麼多，她為何偏就對那一塊心生喜愛？鎮水於白雀河千萬年，或許為的就是等某人再度經過，哪怕只看一眼，也可了結心頭牽念。&rdo;她聳聳肩，&ldo;所以誰知道呢。過去是別人的過去，他自己留著就好。&rdo;

司狂瀾笑笑，話鋒一轉：&ldo;那麼，困住你的幻境，你也不說來聽聽？&rdo;

桃夭的呼吸暫停了一下。

困住你的幻境，你不說來聽聽？

困住你的……

桃夭，你有沒有過一段特別艱難的日子？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仍是不看他，反而將身子側得更厲害。

&ldo;不過是些無聊的群魔亂舞罷了，小小一隻躉魚能造出多高明的幻境。&rdo;

&ldo;哦&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