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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個人”的意思是,他是她的唯一,應該就勢問問她。剛認識時戲謔放浪無所顧及,熟悉了之後,卻膽怯了。
這一夜,何濤沒有睡著,分分秒秒地熬著時光,熬到天一點點變亮,早晨七點半,他撥了曉冰家的電話。七點半她媽媽準時出門上班。
“是我。”他說。然後又很快地說,“你跟你的女朋友說了麼?”
“什麼?噢,還沒有,哪來得及?昨天回來十一點多了吧……”
他打斷她。“那就不要說了。我有個建議,”他感到對方屏息靜氣,這給了他勇氣,“跟你媽媽說說,怎麼樣?”說完了哈哈一笑,一如他往常開玩笑的口吻。她也哈哈一笑:“沒問題。”何濤放下電話就後悔,不該用這種態度,要明朗!在惴惴不安中等了幾天,她來了電話。
“我跟我媽說了,”她頓了一頓,何濤等待。“她說請你來玩。下週末如何?”
放下電話後,何濤才想,應一鼓作氣,問問她跟她媽怎麼說的。
曉冰跟媽媽說,她交了一個挺好的朋友,男的,家在外地,所以下週末有可能來家裡玩玩。
曉冰還從來沒請男孩子到家裡來過,夏心玉把這事跟曉雪說了。曉雪非常高興,不僅自己要來,還通知鍾銳一定到。她需要全家團聚,這種事鍾銳不能推辭。
曉冰邀請了王純。
王純很猶豫,猶豫的結果是,不去。哪還有臉再去那個家?夏阿姨,曉冰,曉冰的姐姐,那種種的信任和友愛使她覺著自己很壞。因此避而不見鍾銳,呼也不回,儘管仍然想念他。負疚感和罪孽感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想跟一個人談談。媽媽不在北京,在也沒用,徒然地增添煩惱。她懂得了世界上為什麼會有神父。這天她為公司辦完事後,騎著車子信馬由韁竟然來到了婦產醫院,跟夏阿姨談,她會理解,她什麼都懂!
產科病區很熱鬧,正是給孩子餵奶的時間,護士推著巨大的嬰兒車站在走廊裡喊:“發孩子了!”產婦們聞聲從各個房間裡湧出,爭先恐後去抱自己的孩子。嬰兒車一溜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嬰兒,紅臉,小眼兒,稀落落的頭髮和肉球般的鼻子,奇特的是每一個媽媽都不用看拴在嬰兒小手腕上的布條,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出屬於自己的嬰兒。母子之間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應資訊。夏心玉帶著幾個醫生走來,她腳步很快,白大褂下襬隨風敞開。一個產婦還沒進病房就迫不及待把手中的牛奶嘴塞到孩子嘴裡,夏心玉叫住了她。
“為什麼不先喂自己的奶?”
“我沒奶。”
“越不吃越沒有。”拿過她手中的奶瓶,轉身給一個護士,“什麼時候真的沒奶了再給她。”說完了走,言語簡單,近乎生硬,她沒時間多說。而產婦笑嘻嘻的也不生氣,知道是為自己好。
夏心玉給一個產道損傷的產婦做檢查,一護士走過來對她說有人找。
“我現在沒有時間。”
“我跟她說了。她說她有急事,還讓我告訴您她叫王,王,王什麼純。”
“王純?”
“好像是。”
夏心玉出病房,沿走廊向外走。王純找她什麼事?術後感覺不好?有併發症?作為一個從醫三十多年的醫生,夏心玉難得對某個病人有什麼特殊感覺,卻對女兒的這個朋友印象不錯。女孩兒文靜,很有分寸,年齡跟曉冰差不多,卻成熟得多。她不願對人多談她的事,她也就不問。但如果她跟她說,她會勸她一句,不要太痴迷。
推開產科印著“來賓止步”的玻璃大門,門外沒人。人呢?
當夏心玉身影出現在走廊拐彎處的時候,王純逃了。夏阿姨不是神父。神父應當與將要聽到的事毫不相干,不能為了減輕心理壓力就去冒險。想到可能面對的憤怒,鄙視,斥責,王純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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