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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雪對她笑笑,“沒事的其實,我也做過一次人流,是因為得了次重感冒,怕影響孩子。當時的顧慮多極了,頭胎就做人流,會不會影響以後?會不會形成習慣性流產?結果呢,什麼事都沒有,我兒子現在哪哪都好。……”
王純什麼話都說不出,只是點頭。
天黑下來了,以往這時正是鍾銳開始進入工作狀態的時候,現在他也在微機前坐下了,微機也開啟了,但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法把思想收攏起來。
王純到底怎麼回事?
有腳步聲!鍾銳一下子屏住了呼吸,聽。他沒去開門,已經上當無數次了,不想再受打擊。腳步聲在他的房門口停住,他站起身來,門被推開,他的臉上露出微笑,但馬上,笑容凍結。
“怎麼,有什麼不順嗎?”曉雪非常敏感。
“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丁丁呢?”
丁丁抱著媽媽的包小狗熊一樣出現在門口。“爸爸!你試試這個包有多沉!”包相當沉。“是人家送給姥姥的菠蘿,姥姥給我了。我們去姥姥家了。是我主動幫媽媽拿的。”
曉雪說:“不知是前車筐有毛病還是包太沉,老是搖搖晃晃的,我怕堅持不到家,你要沒事,就送我們回去。”
“你們幹嗎不在媽媽家住下呢?離幼兒園還近。”
丁丁插道:“姥姥家來客人了,王純。……是王純吧媽媽?”
“你說什麼丁丁?”鍾銳沒有聽清。他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丁丁一字一頓地說:“姥姥家有客人,她生病了。小姨也在家,住不下我和媽媽了。”
“什麼客人,要住姥姥家?”鍾銳儘量使自己顯得隨意。
“曉冰一個朋友的大學同學。”曉雪說。
“什麼病?”
“人工流產病。”丁丁說。
“丁丁,我們走吧。”曉雪拿起了包。
“我送你們。”鍾銳拿過包來。
看著曉雪和丁丁上了計程車後,鍾銳轉身進傳達室打電話,電話是夏心玉接的。
“你好媽媽,我是鍾銳。……在我住的地兒。曉雪和丁丁來了,已坐車走了,東西太沉,曉雪帶不了。我這就給曉雪把車子騎回去,給您打個電話讓您放心。”他飛快地說完這番話後就沒詞了,在他緊張地想下面說什麼才能引入正題時,那邊夏心玉開口了。
“那你就跑一趟吧,要不是家裡來了客人,她們本可以住下的。”
“我聽曉雪說了,是曉冰朋友的同學,身體不好,學生也是不易。”
“她倒是已經工作了,不過單身一人家在外地,比個學生也強不了哪去。”
鍾銳聽著心直沉下去,放下電話後騎車回家。聽口氣曉雪和她媽媽還不知道真相,也難說,焉知道這不是出於策略?更重要的是,王純!他不敢再想下去,唯有用力地、麻木地蹬腳踏車,以至於一連三輛公共汽車被他甩到了後邊。到家時丁丁已經睡了,曉雪正在收拾大床對面的小床,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確認,她真的還不知道,心裡稍稍輕鬆了些。鍾銳把腳踏車鑰匙遞過去,她接過,順手放在桌上。
“收起來吧,別丟了。”
“噢。”
曉雪又拿起鑰匙,往鑰匙串上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鍾銳走到大床邊,雙手撐床、欠身向裡看熟睡的丁丁,笑道:“這小傢伙,睡得像個小狗熊。”
曉雪笑笑算作回答,把鑰匙串放進包裡。鍾銳沒聽到回聲,轉過頭來,曉雪也正好轉過頭去,兩人眼睛相遇,又同時再次向對方笑了笑,接下來,就沉默了。
走吧。鍾銳對自己說。又覺著這就走太過分了些。那就再待會兒。待著就不能不說話,說什麼?他急得頭上冒出微汗。
曉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