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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氣未脫,為了尖憮花兒,還值得跑這麼遠?如果你喜歡水仙,明天叫人為你送幾盆去也就是了,何必深更半夜自己來?”
白衣少女淺淺一笑道:“聽說你這裡僱了一個花匠,明天你就叫他送兩盆過來,我園子裡的花,還要勞他的駕,要他修剪修剪呢!”
丁大元一笑道:“小妹你耳朵真尖,我這裡什麼事你都知道!”
那少女轉過身來,微笑道:“那麼我走了!”
說著玉手一揚,那鈴網上的巨鷹,“呱”一聲尖鳴,倏地振翅飛下,落在了她的肩頭之上。
她杏目微微向著棚上一掃,五手輕輕向著鷹背上一拍,欲笑又嗔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莫非你不知道大師兄的千手菩提的厲害麼?真要是被他打上了一粒,你這條小命呀,可就完了,我也是救不了你!”
棚上的蒲天河不由臉色一紅,他到此仍然還不知道,這姑娘指的是誰,卻只得悶在肚中不語,
丁大元微微一笑道:“小妹你真會說笑,愚兄不送你了!”
白衣少女也笑道:“你還是練你的功夫吧,別忘了明天送花來!”
丁大元點頭應道:“一定!一定!”
就見那白衣少女,一隻手輕輕把長裙提起,身形微聳,已自落身在一顆松樹梢頭。
那樹梢微微向下一彎,旋即彈起,這姑娘就像是一枚彈子似的,“嗖”一聲,被彈了出去,三數個起落之後,已然無影無蹤!
竹棚上的蒲天河看到此,由不住暗中嘆息了一聲。
在以往他心目中,對於女人,多多少少有些個小看之意,可是連日來,自己耳儒目染,所接觸過的幾個少女,幾乎沒有一個是弱者。就拿小白楊於璇以及蒙面少女,甚至眼前這個白衣女人三人來說,這其中又有哪一個是弱者,只怕比起自己也不遜色吧?
想到此,他不由暗道了聲慚愧!
那少女去後,丁大元那銳利的雙瞳,在四周掃了一遍,面上微微帶出一層冷笑。
蒲天河似乎發現,這丁大元有一雙過高的顴骨,唇上並留著短短的鬍子。
他上身微微向後一揚,如同是竄波的金鯉,只聽見“嗖”一聲,已反身竄入棚內。
蒲天河稍定了定心,才試提一口真氣,整個身子貼在棚面,向前遊行了數尺。
這幾日來,他體內似乎起了極大的變化,蒲大松所貫注於他身內的精力,已和他本人融於一體,舉掌投拳,威力無匹!
這時他試著如此施展開來,活像是一隻大守宮,但見他身影搖動之間,已行出了丈許以外!
他爬身在棚角邊上,用手指,輕輕分開一縫,就目向內一望,棚內一切全在目中。
只見是一個佔地約在十丈見方的空場子,場內全鋪以厚厚的一層黃沙。
蒲天河試看那沙的厚度,最少也在一尺以上,全場十丈見方的地方,全力黃沙鋪滿,怪異的是沙面是為什麼東西砌過,看起來平如止水,其上竟連一些足痕都沒有!
蒲天河這時才注意到,那丁大元正疾行於浮沙之上,他身形奇快,看來如同是狂風之下的一個紙人兒一般。
只見他身形時起時落,時上時下,每每落下之時,只憑著足尖一點,沙面上不過留下一個銅錢大小的圈圈,似如此,他試行了一週之後,最後他雙手平著猛地一伸,像燕子似地平縱而出。
就在沙場左右兩邊,各樹著一個高腳的凳子。
丁大元身子輕輕向下一落,落在一張凳於上。
蒲天河見他這時一張臉似乎很紅,而且微微都見了汗,他坐在凳子上喘息了一陣之後,才見他用一支筆,試數著沙地上的足印子,然後記在了紙上。
這種情形,看在蒲天河眼中,不由暗自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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