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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玉柏附耳道:“張將軍,貴我兩國,和氣為貴,還請您替咱們打點打點。”
此時中原的戰船勢大,共有四艘鉅艦前後抄夾,對方若是執意刁難,朝鮮戰船恐怕要吃上大虧。眼看申玉柏如此多禮,那張勇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拿起了木盒,正要說話,卻聽耳邊傳來啜泣聲:“軍爺……您不能拿……”
眾人愕然,轉頭去看,卻又是崔軒亮來了。只見這孩子哭紅了眼,跪倒在地,緊緊抱住了張勇的腿,哭道:“軍爺……您是咱們百姓的武官,不能拿他們的錢,您若是缺錢用,小人這兒也有……”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把碎銀,捧於掌上,不住啼哭。張勇又羞又怒,喝道:“誰說我要錢了?你把手鬆了!”舉起腳來,往崔軒亮身上一踹,碎銀滾得滿地都是。那崔軒亮一不敢還手,二不敢鬆手,只顧抱著那人的腿,嗚嗚啜泣。
那張勇給這麼一鬧,也有些下不了臺,他望向申玉柏,道:“這事如何處置,我一人不能作主,得回去問問我家大人。”正要轉身,卻給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但見來人瘸了一條腿,正是崔中久到了。他攀住了張勇的肩頭,含笑道:“這位將軍,稍慢一步,不知您家主公可是姓白?”
張勇愣了愣,道:“你……你認得我家督師?”
崔中久微笑道:“久聞白璧暇白督師出身峨眉,一身劍法出神入化,一手文章更是名動公卿,號稱‘書劍雙絕’,在下久在異邦,卻也仰慕得緊,不知今日是否有緣拜見?”崔中久長年在官場打滾,深暗人情三昧,果然此言一出,背後便響起了腳步聲,只見那“白督師”親自上前,捋須微笑:“這位是‘百濟國手’崔中久崔大俠吧?”
那崔中久聽得對方認得自己,心下自也歡喜,忙欠身施禮,說道:“不敢、不敢,白督師之前,誰敢自稱什麼大俠?只是我等雖遠在朝鮮,也知‘靖海督師’白璧暇文武雙全,文是省城解元,武是京城狀元,今日一見,果是神采飛揚,‘書劍雙絕’之號,絕非虛傳。”白璧暇心下得意,臉上卻不好太過快意,便道:“崔大俠客氣了。適才犬子舉止莽撞,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崔中久驚道:“原來那位少俠是您的公子?難怪動起手來凌厲無比,咱們要是少練了幾年功夫,恐怕就見不到大人了。”
崔中久甚是機敏,官場功力不知勝過申玉柏多少倍,幾句話說去,白璧暇非但不以為忤,反而哈哈大笑,道:道:“崔大俠說笑了。我這兒子藝成不久,初生之犢,就是莽撞急躁,適才若非崔大俠手下留情,他哪裡還有命在?”他說得興起,便揮了揮手,道:“雲天,過來。”
話未落音,腳邊立時趴來了一人,只聽他悲聲啜泣,道:“大人……小民的叔叔給他們殺了,大人……你得給小民主持公道……大人……”
崔軒亮又來了,他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眼見雙方相談甚歡,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模樣,生怕他們化敵為友,便又跪了過來,大放悲聲。
那白璧暇原本心情甚好,見得這孩子老是哭,不由也有些心煩。便皺了皺眉,道:“你別跪在這兒,起來說話。”那崔軒亮其實只是個孩子,一輩子在叔叔呵護下長大,哪裡見過什麼大場面?只哭哭啼啼地站起,不住伸手拭淚,模樣極為可憐。
這“宣威艦”上不只有朝廷武官,尚有一些商賈賓客,聽說出了事情,便都擠上了鉅艦船舷,自在那兒觀看。眾目睽睽之下,崔軒亮又是泣不成聲,白璧暇自也不能置之不理,當即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崔軒亮哭道:“我……我姓崔……叫做軒亮……”
白璧暇點了點頭,道:“適才咱們見到的號炮,可是你放的?”崔軒亮哭道:“是……那枚炮是小人放的……”白璧暇道:“你怎麼會有三寶公的號炮?可是偷來的?”崔軒亮大哭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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