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飛機降落在虹橋機場的跑道上。
商務艙的乘客無需任何等待,可直接下機。
譚斌收拾手提行李準備起身,程睿敏按住她:〃我先走,你再等一等,機場人多眼雜,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對你不好。〃
譚斌怔一怔,隨即明白他的意思。上次的大清洗,令於曉波這種人精都噤若寒蟬,她在公司根基尚淺,一旦捲進去,沒有人會再像餘永麟一樣為她開脫。
譚斌伸出手,〃再見。〃
程睿敏握住,手指留在她掌心的時間,明顯長得超過社交禮儀的要求。
〃再見。〃他說。
白襯衣的影子在艙門處停留幾秒,終於離去。
譚斌提起電腦,作為商務艙中最後一個乘客,慢慢跨出艙門。她的身後,大批的經濟艙乘客,喧囂聲裡踏上棧橋,漸漸有人超過她,大步流星趕到前面。
一樣的西服革履,一樣的日行千里,都是商旅生涯中的無謂過客,卻人人樂此不疲,引以為榮。
虹橋機場一如既往人多車少。排隊等待計程車的隊伍,在50米的直線距離內,彎彎曲曲繞了五圈。
粗略計算一下,譚斌估計排在她前面的,至少有二百人。
她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程睿敏的身影,一個個看過去,人人汗流浹背,每張臉上都明明白白寫著不耐煩三個字。
穿白襯衣的不少,但沒有人能把一件樣式簡單的正裝襯衣,穿出雲淡風輕的另類味道。想來以程睿敏目前的身份,應該有公務專車接送,不用再排隊輪候。
想起這一點,譚斌掃興地收回目光,不耐煩地左右替換著重心。來上海出差,她最怕的就是計程車這一關。
等譚斌終於折騰到酒店,在前臺辦完入住手續,拖著行李走進房間,已是晚上九點五十分。簡單衝個澡,支起電腦繼續她未完成的報告。她已經答應過劉秉康,今天一定會把報告交給他,失信不是她的風格。
按下郵件傳送鈕,譚斌瞟一眼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凌晨一點半。
又困又乏,對著鏡子往臉上塗免洗面膜時,她在心裡反覆鬥爭了無數遍:到底做完今天的工作筆記再上床?還是不管不顧立刻睡覺?
譚斌有個私人習慣,每天結束工作時,會把當天做過的事情儘量回憶一遍。然後記下那些有特別意義的,或者做得不妥不周密之處。五年下來,這些記錄已經積存了厚厚一大本。
沈培偶爾翻過,對著那些令人費解的字母縮寫皺起眉頭。
〃這都什麼東西?有什麼用?〃他問。
〃算是日誌吧。〃譚斌回答,〃你對自己成就的評價,是一張張的新畫。我和你不一樣,每天都在重複瑣碎的細節,不及時記下來提醒,我怕回頭的時候會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每天忙忙碌碌卻徒勞無獲。有了這個,我起碼能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而且,〃她揚起頭,眼神充滿嚮往,〃沒準兒有一天,我和傑克·韋爾奇一樣,有了寫自傳的資格,這將是多麼詳實的史料啊!〃
第32節:格子間女人(32)
沈培的回答是:〃小白痴!〃
習慣還是戰勝了懶惰,譚斌最終在桌前坐下,翻開筆記本。每天的這個時刻,是她除了日常簽字以外,唯一用手和筆寫字的時候。
她寫道:見到程睿敏,他的鎮靜從容令我吃驚。很想知道這類人面對失敗的真實想法。如果換作自己,可能會挖個坑學鴕鳥埋進沙堆,再不願見到任何故人。因為他們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曾經一敗塗地的處境。對很多人來說,接受並承認自己的失敗,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譚斌捏著程睿敏的名片反覆打量,右手下意識地按著圓珠筆,發出吧嗒吧嗒的噪音。
她接著寫:也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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