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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看是個神經病惹的事,這種情況最容易被對方賴帳不認。於是多叫上了幾個人,一群大老爺們就專門在醫院等著對方來。就算是想賴帳也得掂量掂量。
誰知道最後一大群人等來了一個學生。
穿校服,還背著書包。他一個人清瘦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他們後,直直朝這邊的方向走來。
這個學生雖然安靜,但是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穿著也齊整,一點也和這個神神叨叨的瘋女人扯不上關係。
一個面相凶煞的男人擰著眉,懷疑地問他:「你家大人呢?!叫個大人過來。」
泊清看了旁邊一眼。女人一個人呆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看模樣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他鬆了口氣,對那些人說:「我就是我家大人。」
一群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再多問。問下去就賠不了錢了。
他們當時管附近住的人拿到的也只有這個小孩的聯絡方式,想來也不是在騙人。
在他趕過去之前,對方已經不由分說地先帶老人去拍了片,能做的檢查也都做完了。所幸沒有傷到骨頭,但老人還是受到了驚嚇。泊清向對方道了歉。
醫療費當然得是泊清出。
他帶著同樣也受到了驚嚇的女人,找醫生了解了老人的狀況。然後一句話也沒多說,這個小同學從書包裡掏出了錢包,又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用卡。
是他母親以前的卡。泊清和她平時的生活很多時候都是靠她孃家人那邊接濟,該負債的還是負債。
這個小同學雖然話不多,但是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沉著又安靜的模樣,倒像是個能擔事的。對方守在一旁盯著他給足了醫藥費,還不忘埋怨兩句,譴責他沒好好看管人。
醫藥費掏了。對方看在他們兩母子也不容易的份上,最後還是沒多要精神損失費。
泊清帶著他媽媽出了醫院。他在醫院外面的超市裡給她買了雙拖鞋,走之前,泊清又多從貨架上拿了一把鎖。
拖鞋讓她穿上了,買來鎖家門的那把鎖就放進自己書包裡。他帶著精神恍惚的女人,兩個人慢慢地往家裡走。
她從出了醫院就開始不安分,走在大街上不停地東張西望,行人被她神經質的眼神看得紛紛繞路。
泊清把人拉回來,她還在自言自語:「我、我就要找到他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大多數時間,雖然神志恍惚,但是隻會發呆,即使有時候發起病來,最多也只會在家裡鬧。泊清原本以為她不會開鎖,誰知道她說跑就跑。
之前他小姨看不過去,有時候還會過來照顧一下。但是她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來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再來了。
你見過一個正常人是怎麼變成一個瘋子的嗎?
泊清見過。
他親眼看著,他母親的行為一天比一天變得更不正常,成為別人口中的瘋子的。整個過程,就像是一邊痛苦掙扎著,一邊又無力地陷進泥潭。
情況在不可逆地變壞。很多時候他掉落到一個新的谷底,他以為這次可以撐過去,下一塊落石卻朝他迎面襲來。他的生活永遠在陷入更糟糕的狀況中。
還好她跑不了多遠。從這裡回他們家,只要走路就能到。
應該是剛才被那些人的陣仗給嚇了一頓,還嚇得不輕。女人知道惹事了,這會倒也安安靜靜的,沒有鬧人,低頭跟在泊清身後。
泊清出學校的時候時間剛過中午。他們在醫院折騰了一個下午,現在已經是快到放學時間了。只不過泊清本來就不打算再回學校。
傍晚時分,家裡都已經開飯,街邊店面裡食物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裡。泊清牽著她,在一個路邊攤上買了一個熱乎的烤紅薯。
賣紅薯的小販接過錢的時候多看了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