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當然也是扎不進去的。醫生沒轍了,只好敲蘭夏的脖子,探測一下是不是裡面鑄了鋼板,很滑稽地。接觸到的當然是面板的柔軟。
眼見三名護士和一個醫生都束手無策,蘭夏就拍拍抱著自己腦袋的護士的手,示意她放手,然後坐起來揉揉脖子道:“我的手指很柔軟。打針可以打這裡。”
蘭夏對他們伸出自己的手,尖銳的拇指指甲抵著中指,掐深了,中指隨時都能被刺破,流出血來的模樣。
醫生道:“但不需要刺這裡啊。麻醉區域是口腔附近。”
“那你們直接動手術吧,不用麻醉了。”
。。
手術結束
醫生推開門出來的時候,他的手套已經除下來,白大褂搭在手上。
門外的沙發上靠著一個人,他已經睡著。除了這間手術室,走廊的左右兩邊都沒有亮燈,已經沒有別人走動。時間已過深夜。
醫生將睡熟的Noel推醒:“結束了。”
Noel費勁地睜開眼皮。“沒有什麼意外吧?”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但她幾乎一滴血都沒有流。而且不用麻醉。”
Noel鼾睡半閉的眼睛擠出一絲笑容:“她是有點特別。”
“您已經把氰化鉀的事告訴她了嗎?我還以為她不知道,你不怕,她……?”
“不是已經成功了嗎?”,Noel說了這樣一句話。頭一低,又繼續睡了。
醫生擔憂又憐憫地望向門內。
蘭夏的背景,正在披風衣,像進來做牙科例行檢查的女子。
醫生害怕跟走出來的蘭夏打照面,在她沒有出來之前就快步躲入漆黑走廊。
Noel已經預支她的性命去做賭注,她不是千年前就死掉的湖泊和化石。
雖然她順從他的意見,想和氰化鉀挑戰。玩樂的表現,是她的異樣和反常。
你聽到我的言論,我說,一個女人倒貼回去保護一個男人就是這樣的結果,女人變得受虐。以為代他受苦就是快樂的事,強迫地讓自己受虐。更因為愈加覺得她是他的保姆,第二母親。插不進面板,不可感知的惡倫之念,明明滲進她的血。
但你不一定這麼想。你離我的距離更遠,你與她更近。在你心中,她是一座聖潔的雕像。作為雕像,她替你抗爭時間也替你爭取永恆,她須以雕像之身代表雕像之體背後的附加想象而忘記自己。她以為那就是她自己,她以為她可以變成你。
但她不能變成你,你也不是她的家屬。她以為的她的追求,不能如她所願,被當成任何不被束縛的可以發光的東西。我不覺得一顆沙子被貝殼的唾沫裹了裹,就可以叫珠寶了。真正的鑽石只有太陽一個。愛情、背叛、自由、渴望,紛紛獨立於這個你這個我這個她,但不可能被重合。所以她的所為即將被印證為徒勞。
她幼年起即揹負著壽命只得別人三分之一的詛咒,最後也只是,跟醫生開個小小的玩笑,就過去了,卻搞得醫生比她本人還要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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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蛇的印度人 去倫敦
你我進到火車內部。
車廂裡,蘭夏和Noel正在用膳,他們處在單獨的廂房裡頭。
Noel正給自己倒酒的時候,一股笛音穿腸過肚地捅進來了。
印度人推開他們的門。笛子是他吹的,他走得真快。他對蘭夏和Noel擠眉弄眼地吹了一會。
Noel漠然放慢用餐的速度,興致寥寥,同時也不好意思開口驅他出去。後面車廂的老太太開啟門,探頭過來看。印度人看到多了一個觀眾,就更加賣力吹。接下來他把背後的竹簍放在吃飯的桌子上。
你聽到蘭夏問:“裡面是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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