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5 頁)
汪汪的眼睛和垂墜的棕色蓬蓬頭,抬頭看的神情,完全一副劫後餘生,從雪崩中逃出生天的可憐兮兮的少女的樣子。一個已經活了三百年的少女和十幾歲的生理正常少女站在一起,多少會自卑的。
法蒂瑪對你說,奪走自己身邊人的妒忌還包括為何蘭夏竟能有少女容顏,卻彷彿年長50歲,有她沒有的不動產。一旦弱勢出現,卑微凸顯,自己的嬌弱又戰勝了她。用卑微來換取的,是自己的高興。
蘭夏知道她在挑釁,明明知道底細也不能制服,走到結論處是對自己的不能制服。她仍然無法不去注意法蒂瑪手上的瘀腫,憤怒之中忽略不掉的好奇。
可你仍舊不解的一點是,Noel把手套送給法蒂瑪的事實以及背後情感走向到底如何,竟被蘭夏忽視了,或被蘭夏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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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 炸彈
你看到起了風,臺階前的風很大。你只能從泰勒夫人的哭泣中感覺風量的大小,因為面前的麥浪已經沒有了。她的淚痕貼入肌膚的紋理,水分蒸發得一乾二淨。
收割後的麥田是光禿禿的黃土,茬短的麥根又使得田野揚不起什麼灰塵。天越來越冷,遠方低壓的黑雲是馬上要下雪的象形判斷物。你突然萌發了憎恨,因為寒冷甚至連空氣都奪走了,使你無感並且有恨終歸無可奈何,它讓你體驗到它並且僅僅能夠感覺到它單獨一個。
泰勒夫人就這樣注視著遠方,彷彿陷入悲傷思緒並因此失去理性,就好比受凍的你。
但法蒂瑪一從屋子裡走出來,泰勒夫人又懂得把手上的信遞給她。
法蒂瑪接過信,奔進田地裡,冷風讓她裹緊外套。有一輛車在遠遠的地方等她。
在車裡,蘭夏等待法蒂瑪跑過來。空間的侷促和寒冷以及兩個人的隔閡融合在一起,車門關了以後,溫差讓玻璃起霧了,那倆人除了呼吸就只是呼吸了。
你啟動了汽車,你是司機,你穿的是軍服。你從後視鏡裡觀望你的乘客。
直到你把汽車顛到麥田中間,車輪子上下被泥塊磕絆著,她們兩個人不得不產生身體接觸,才開始說話。法蒂瑪先開的口。
“我不敢把這封信送給那個人。我連郵局都沒有去過。”你從後視鏡裡掃了她一眼。
法蒂瑪不停捏手裡的信。她沒有擦玻璃上的霧,卻也望窗外風景,看那堆虛掉的綠團黃團向後漂。突然一圈頂圓的紅菇冉冉莽莽,輕飄飄浮起來,接著轟隆空空的震動傳到耳邊,又續著一條擠壓過的小絃音繞過頭扯到遠處。
你很鎮定,說了聲:“飛機走了”便恢復先前時速。法蒂瑪被激得渾身毛孔都張開,縮躲到前座下面。明知是空投的榴彈落在臨近村野,卻一副恨不得炸在身邊的表情。
“你覺得這封信有用嗎?他真的能讓他們把Noel放回來,不用回軍隊嗎?”
蘭夏還沒有回答,緊接著法蒂瑪又追問道:“你希望他死嗎?”
蘭夏想了想道,“你覺得呢。”
末了蘭夏又說,“他根本不可能會死。”
“為什麼?”
“你不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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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蛋的母雞
廣播裡播報英軍和德軍的戰事。Noel收拾物品,他比蘭夏早走一天。
“不要走,不要走”,泰勒夫人像一隻守蛋的母雞在守她的蛋,圍Noel不停轉,怕有人來搶了他,殺了他,吃了他,卻不敢阻攔Noel本人。
“蘭夏還欠一週課,是不是蘭夏?教完再走……”蘭夏根本就沒有在現場。
“沒關係,她可以比我晚一天。汽車也是明天才來,我坐火車去。”
母親沒有藉口了。可憐她還不死心,將過去要把箱中衣服拉出來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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