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番外1.6(第1/4 頁)
沈鳶顛簸了一日,又在湯泉裡頭泡得昏頭漲腦,不大清醒。只沾了枕頭便睡,迷迷糊糊夜間才醒。
這會兒清醒了,才想起自己丟了個大臉。
為了等衛瓚,竟把自己給泡暈了,沈鳶一睜開眼睛,就恨不得立馬掐死自己。
沈鳶泡得昏了頭時,腦子也轉得慢,這會兒一清醒,衛瓚那些反應便歷歷在目。立時明白,衛瓚定是已瞧出他求歡的意圖來了。簡直是一點面子都沒給自己留下。
登時惱羞成怒,又見枕邊空空蕩蕩,只將臉往枕頭裡一埋,恨恨錘了床幾拳頭。
才聽得一陣笑聲。
他人僵硬了好一陣子,從床上小心翼翼探頭去瞧,才發現衛瓚正立在書桌後頭。立馬將頭又縮回去了,在被子裡自欺欺人了好一陣子。
沒聽見衛瓚笑話他,也不打算出去,才稍稍又探頭去看。
衛瓚在桌後,手裡握著筆,慢悠悠同他說:“可算醒了,睡到這時候,今晚還不知道幾時能睡著。”
沈鳶望了望窗外,果然外頭已是月上中天。
他揉著眼皮下床去,他白日在池子裡泡了許久,身體早已適應了水,走路便重得有些提不起勁兒。
只是這莊子裡的溫泉的確讓整個莊子都暖了起來,不比京中的屋子乾冷,再燒上炭火,他只著了一件寬鬆的寢衣,也不覺著涼,只踩著屐下床去。
衛瓚問他:“餓了麼?我叫人送些粥水來。”
沈鳶說:“不是很餓,泡池子前已吃了些。”
他也曉得自己體弱,不能空腹去泡熱水。
泡的時候其實也注意了時間,泡了一陣子便出來緩一緩,饒是如此,還是時間太久了些。
衛瓚聞言笑了一聲。
沈鳶深恨自己又提起什麼湯泉來,只覺著丟臉。
衛瓚說:“桌上有薄荷涼糕,你若還想吃,就吃一些。”
沈鳶一瞧,果然桌上罩著一碟子涼糕,幾樣果脯,還有一壺熱茶,不自覺嘴唇動了動,說了一聲:“好”。
他隨口一說的事情,衛瓚竟是記得的。
沈鳶遲疑了片刻,問:“你不吃麼?”
衛瓚笑說:“我已吃過了,專程留給你的。”
沈鳶不知怎的,倒有些空落落的,只在桌邊將那涼糕吃了三兩塊,又喝了幾盞熱茶。側頭去瞧時,見衛瓚神色認真,在案前握著筆,不知在寫寫畫畫什麼,連他看他都沒有注意到。
只是衛瓚認真時,的確有一種別樣的、透著冷意的俊美。
很有那傳說中少年將軍的銳利。
沈鳶看了一會兒,以為他在處理什麼軍機大事,便問:“你寫什麼呢?”
衛瓚抬眸瞧了瞧他,驀地一笑,說:“你過來瞧。”
沈鳶捱到近側,卻是驀地一怔。
衛瓚不是在寫字,而是在畫畫,筆落紙端,畫的是一人的背影。
線條已描得了,這會兒正以
筆染上幾分顏色。
凌亂衣衫側臥在床,分明是青年男子的體態,卻是崇光泛彩,春睡海棠。
沈鳶依稀記得國子學教畫的博士曾誇過衛瓚,說小侯爺在此道上很有些靈氣,那時他不通畫道,心裡還不以為然。
如今見他一筆一筆描畫,竟不知為什麼,瞧出了這筆墨間的婉轉含情來了。
張了張嘴,竟沒能出聲。
衛瓚沒有看他,不聲不響將畫中人頭上髮簪多點了一抹杏紅。
那杏花那樣鮮活明媚。
沈鳶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才發現衛瓚竟真的趁他睡時,為他簪了一枝早春的杏花。
再一見那畫上人凌亂衣衫,也是眼下自己穿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