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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們的作品?
蕭經聞:不用,我等你的畢業作品好了。
林從沚:那我去趕趕進度。
蕭經聞: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洗調色盤?洗筆?我就在你們學校東門外面。
林從沚:這麼巧啊,那你能幫我在東門買點吃的帶進來嗎?
——太能了。
蕭經聞那天在美院幾位老師辦公室裡看圖冊,看完之後就自己在東門外面吃了點東西,這會兒車都沒啟動,直接推門下車。
那個勁頭要是給他爸看見,必然要奚落他一番。
他是打壓式教育長大的,什麼兒女情長,什麼戀愛腦,在他父輩眼裡,皆為下品。
因為是打壓式教育,所以出去應酬喝酒喝多了是無所謂的,老一輩都這樣過來的。在路邊淋著雨嘔吐也沒關係,那是企業繼承人的必經之路。
但有一把傘傾向了他。
有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看著他,雖未說一句話,但滿是溫柔和關切,他看得見。
後來分手後的時間裡,蕭經聞無數次回憶那天撐傘的林從沚。
他篤定,他會對林從沚一見鍾情無數次。
表白那天的花沒有讓林從沚過敏。或是精神過度集中,或是場地空曠,究其原因不明。
林從沚說:“你如果不打算表白,那這花就給我當靜物寫生吧。”
他紅著臉,磕磕絆絆地對林從沚說:“我喜歡你。”
那夜晚風吹拂,水洗過的校園連路燈都明亮許多。林從沚告訴他明天雨很大,記得帶傘。他呆愣愣地點頭說好,我記著。
然後又鼓起勇氣,問:“可以跟我牽手嗎?”
問題是他直挺兒地伸手到他面前,繃得像拉到極限的彈簧。蕭經聞這伸手的習慣當真是肌肉記憶,伸出來後自己都僵住了,窘迫又無助,手足無措。
“這叫握手。”林從沚忍著笑,“牽手是這樣的。”
他輕輕掰過蕭經聞僵硬耿直的手,他剛畫完今天的進度,畫室洗手間裡的香皂是同學做的手工皂,茉莉味道的。
那個時候,幾乎是林從沚的手摸到哪裡,蕭經聞就覺得自己哪裡活了過來。
這個時候也一樣。
“可以跟我牽手嗎?”他問。
咖啡廳裡換了個音樂,巴赫的c小調小提琴單簧管協奏曲,不知道是哪位演奏家的版本,樂句輕快而整潔。
林從沚看著他的手,點頭:“可以。”
牽手是個純情的動作,而且牽手可以牽很久。
人無法一直接吻或做/愛,但牽手可以。林從沚抬起手,和他最原始地,最純潔地牽住手,也站起來,說:“走吧。”
今天蕭總心情好,留了張面值挺大的歐元在賬單夾裡。
承認同性婚姻的地區,兩個成年男性牽著手走在馬路上稀疏平常。大約是因為太久沒有和人牽手,林從沚居然有些緊張,繼而心跳加快…他有努力剋制,讓自己平靜一點,但沒什麼用。
他還是喜歡蕭經聞的手,甚至面板紋理的觸感都讓他感覺酥麻,那樣久違的感覺直接順著他手腕橈動脈走向心臟。他又一次心動了,和五年前被牽住的時候一樣。
恰好這個時間太陽慢慢落下,迎面一陣涼風,幾個學生打扮的年輕人抱著書和書包從他們身側說說笑笑地走過。
林從沚偏頭看他,忽然說:“塞維利亞明天應該不會下雨。”
“後天也不會。”蕭經聞說。
他們一路曬著34度的太陽走到林從沚住的酒店樓下,天氣預報顯示塞維利亞未來10天無降雨,距離林泠玉和hannah的婚禮還有兩天。
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兩個人都出了一額頭的汗,牽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