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16(第2/3 頁)
再往裡一瞅,高高在上的郡主用那根纖纖玉指指著他家公子的背影,不可思議得七竅都在生煙:“……他就這麼走了?”
青松連忙上前打圓場:“郡主,公子是覺著這屋子不乾淨,怕汙了您的眼,邀您去書房談心,您請,您請……”
姜稚衣板著臉一甩披氅襟邊,朝外走去。
能拖一刻是一刻,多拖一刻,興許公子便想出主意了,青松一路點頭哈腰賠著笑臉說著好話,不料郡主一走進書房,臉色卻更不好看了。
姜稚衣緊抿著唇,站在門檻邊,視線慢慢掃過屋內熟悉的陳設——
缺了一個瓷瓶的博古架。
險些砸破她腦袋的屏風。
牆上的“靜否”二字。
每一樣都是他冷待她的鐵證。
再看此刻背對著門,負手站在窗前一聲不吭的人,姜稚衣失望透頂地搖了搖頭:“算了,你也不必解釋了……總歸你摔碎信物是真,回京這大半月冷冰冰待我也是真,就算沒有別的相好,你也是變了!”
元策負在背後的手摩挲了下,像是拿定了什麼,轉回身看向姜稚衣,哼笑一聲:“我變了?我還疑心是你變了。若不冷待你一番,怎能試探出你萬綠叢中過,可曾片葉不沾身?”
“試探我什麼?”姜稚衣一懵,“我又何時萬綠叢中過……”
元策審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朝青松一攤手:“拿郡主今年的生辰禮單來。”
青松也是一愣,隨即連哦兩聲,轉頭從屜櫃裡取出一封厚厚的摺子,交到了元策手上。
——這份禮單是這兩日為了研究給郡主送什麼禮,穆將軍蒐羅來的情報。
元策單手掌住摺子底襯,一抬下巴:“從頭開始報。”
青松看了眼一頭霧水的郡主,猶豫著拉開了摺子,去找那個“頭”。
一折,兩折,三四五六七八折,九折,十折……青松一路拉,一路從書房這頭走到那頭,碰了壁無路可走,一轉彎又繞回來……
正是姜稚衣瞠目結舌之際,長長的摺子終於拉到頭。
青松清了清嗓,端正儀態,揚著脖子朗聲道:“王家大公子,羊脂玉如意一對——!李家四公子,白釉珍珠地劃花卷草牡丹紋如意形枕一隻,雨過天青色軟煙羅十匹——!”
姜稚衣:“
() ……”
“趙家二公子,象牙絲編織花鳥紋掛屏一面——!”
“張家三公子,綠釉花卉紋執壺並碧綠琉璃茶盞一套——!”
“周家七公子,蘇繡蝶戀花宮扇兩柄,紫檀木棋盤並青白玉圍棋子一副——!”
……
琅琅報禮聲中,元策望著對面的眼神越來越壓迫,直到姜稚衣被看得受不住,躲閃開了目光。
這一躲閃,又覺無甚可心虛的,姜稚衣擰著眉轉回眼來,揚了揚下巴:“你少倒打一耙,我過個生辰,收些賀禮怎麼了!”
什麼軟煙羅也不過糊糊窗,什麼如意形枕也不過擱擱腳,多的是放進庫房便不見天日的!
元策輕飄飄睨著她:“我在外征戰,別說姑娘,連獵來的野兔是雌是雄都沒心思看,你卻在京城眾星拱月,與這些世家公子你來我往,毫無避嫌之意,你說怎麼了?”
姜稚衣嘴一張一頓,噎在了原地。
當初好像是一時興起便收了這些世家公子的禮,還真沒想過避嫌,她待他分明一顆拳拳之心,為何偏偏忽略了這點……
再說她生辰之時,玄策軍已在回京路上,怎麼驚蟄也沒提醒著她些?
元策手一揮讓青松收起禮單,盯住了面前無話可說的人。
話說到這份上,他還真想替兄長好好問問她——
元策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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