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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哈哈。」顧澤之突然笑了起來,眼角都沁出了幾滴淚,眉眼舒展,將那潛藏的沉鬱全都掃空,「溫姑娘,你啊……真是合歡宗的弟子嗎?」
「我是。」溫莎正色,只是不修合歡道。
顧澤之笑了一會兒,突然道:「那如果我不是佛子,身為合歡宗掌門弟子的溫姑娘,還會對我用《攻略手冊》上的內容嗎?」
一提起《攻略手冊》,溫莎就頭疼,解釋:「顧真人怎麼可能不是佛子?而且我……」
顧澤之卻突然打斷,打了個呵欠:「天色已晚,不知溫姑娘可否收留在下一宿,明日天一亮,在下定然跳窗離開。」
不知是不是溫莎的錯覺,「跳窗」二字,顧澤之說得格外用力些。
「……好。」
到了元嬰境,睡眠更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但顧澤之還是在充滿溫莎氣息的床榻上闔目躺著。
溫姑娘顧及他的傷勢,自己另尋他處休息——坦坦蕩蕩,舉止大方得體。
倒顯得千里迢迢,懷著隱秘心思趕來的他像是合歡道中人。
還好——也還好溫姑娘坦蕩,竟是一直將自己當做同樣光風霽月的佛子,視為「自己人」。
豈知,他確實已經快不是佛子了。
顧澤之閉上眼,似乎又回到菩提宗師尊的房內。
燈火幽明,照得那一尊佛陀像一邊兒在光明裡,慈悲為懷;一邊在陰影裡,垂眸嗤笑。
嗤笑他顧澤之身為佛子,六根不淨。
但他確實六根不淨。
他跪在蒲團上,頓首:「師尊,弟子想要還俗修煉。」
智濟大師大駭:「什麼?」
顧澤之固執地又重複一遍:「師尊,弟子想要還俗。」
智濟大師從不離手的佛珠被他摔在地上,他從蒲團上起來,雙手扶著小徒弟的肩膀,讓他直起身體,直面那慈悲為懷的佛陀。
「澤之,你眼中可見佛?心中可有佛?!焉能說出如此、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顧澤之睫羽微垂,掙開師尊的雙手,低頭長跪:「弟子眼中見佛,心中有佛,俱是……歡喜佛。」
長著溫莎那張臉的歡喜佛。
智濟大師踉踉蹌蹌,不得不扶著一旁的桌子才勉強坐下:「你、你……」
「弟子心意已決,還望師尊成全。」
「你還好意思喊我一聲師尊?!」
「弟子心意已決,還望……大師成全。」
顧澤之跪了一夜,智濟端坐一夜,念經聲不絕於耳。
次日,他便被原本與他同歸菩提宗的祖父帶回了顧家。
當著列祖列宗的牌位,被神泣鞭鞭笞九九八十一鞭。
鮮血甚至濺到了那已經飛升成功,被高高供起來的刻著天才顧懷清的木牌上。
饒是顧澤之已經踏入元嬰境,但祖父有意為難,他也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醒來後,聽聞合歡宗設宴,心神不寧,趁著守備鬆懈,悄悄離開顧家,只想去見溫莎。
但見了到了溫莎,顧澤之終究沒有把一切說出來。
等他處理好一切……
第60章 跳窗失敗
◎孽子n◎
大概是因為這裡帶著溫莎的氣息,又或者是一路拖著受傷的軀體、耗費大量靈力趕路,顧澤之竟是真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溫莎過來的時候,只見那放縱不羈、隨心所欲的佛子呼吸平緩,像是初生的嬰孩一般,睡得正香甜。
平心而論,溫莎一直覺得顧澤之長得最好的,莫過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
跟光明神大人的有幾分類似,但比光明神大人的雙眼還要深邃、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