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這罩衫上印有菩提宗特有的寶相紋,是身份的象徵,一般弟子都很珍視——
但他這師弟顧澤之,又豈是一般弟子?
果然。
顧澤之:「無事,只是給了想給之人。」
這就是拒絕多談了。
靜惠瞭然,心中記下,卻也不追問。拍了拍顧澤之的肩膀,確認他安全無虞,道:「那我們趕緊趕路吧!」
算了,他這寶貝師弟無恙就行。
靜惠悠悠吐出一口濁氣。
他的這位師弟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尊大佛。
不需要剃度,以俗家弟子的身份進入天下第一佛修宗門菩提宗的內門核心,更被智濟住持收為關門弟子,無論何種關鍵場合都是焦點。
除了俊美無儔的容貌外,又背靠如今世家大族顧家。
另有聰慧的天資,與其他門派談佛論法時,從來都是佔據上風。
更重要的是,他的這位小師弟是師叔祖推演出來的天生佛子。
不僅生得一身佛骨,還有十足的佛緣——無論何種佛法,在他看來都淺顯易懂,瞬息之間便可以掌握運用。
堪稱菩提宗當世珍寶。
只可惜,大概是既有顧家託底,又有菩提宗一干人等保駕護航,他的這位小師弟大事上倒是從不含混,完全不需要人操心,但細枝末節上……簡直可以說是在菩提宗的門規上反覆試探。
又稱,「混世小祖宗」。
三個月前,這位小師弟去淨持宗拜會的時候,打著超度的名義,烤了淨持宗那主動挑事的大長老養了百年的兩條錦鯉;
兩個月前,前往安康郡除魔的時候,又藉口引魔出洞,讓魚肉鄉裡的摳門土財主整整擺了七日流水宴;
一個月前,另有名被他隨手救下的女子找上菩提宗,請他們幫忙給顧師弟遞送信物……
總之,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靜惠心中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只希望他的這位小師弟離開他眼皮子底下這一小段時間,可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之事。
這般想著,靜惠更覺得一刻不可延誤,隨手丟擲一塊下等靈石,扔在那一臉苦相的莊稼漢子身邊,拍了拍師弟顧澤之的肩膀:「走吧。」
顧澤之左手小指一彎,靜惠剛才拋下的那顆下品靈石頓時又回到顧澤之的掌心之中。
靜惠奇道:「師弟,這男子委實可憐,家中遭了魔修,恐怕親人已經凶多吉少……一顆下品靈石而已,於他,可是能救命的。」
靜惠碎碎地說著,不忍再看那莊稼漢子的表情,生怕從他的臉上看到失望甚至絕望的色彩。
顧澤之大步一邁,已經到了半里之外:「師兄,他非該度之人,也非該幫之人。」
「師弟,他不過是個普通人,沒必要對他過於嚴苛……」
靜惠知道自己的師弟向來縱情恣意,甚至有些睚眥必報,更有一套自己的善惡觀。但面對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倒覺得沒必要那麼嚴格。
「師兄,」顧澤之轉身,如墨的眼眸沉沉,「佛祖面前,眾生平等。他為眾生,我等亦是眾生。」
「……哎,好吧,好吧。」靜惠他見顧澤之態度強硬,也不再多言。
兩人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大雪裡。
幾日後,大雪暫時消停。東山村的人才發現,那個外來的溫莎姑娘已經走了,而王家大郎已經凍死在他身體已經潰爛的亡母身旁。
眾人幾多猜測,但也沒有證據,更不知該如何處理,便合力將這母子葬在深林。
這都是後話,溫莎絲毫不知。
實際上,不過是剛剛出了顧澤之大致的感知範圍,溫莎就遇到了「麻煩」。
她已經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