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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量太大,溫莎也不確定顧澤之是否能接受這樣光怪陸離到了極致的故事。
說是飛升卻落入另一個世界裡的顧懷清,在一個貧窮的村落裡為了生計而奔波逃命的溫莎,還有那怯懦的曾經眼裡只有魔藥的西索爾……
一個當世傳奇,一個溫家遺孤,一個現任魔尊。
怎麼看,都是離譜且顛覆人常理的故事。
溫莎不敢留在這裡,但她還是十分貪戀顧澤之身上那令人心安的檀香氣味。
鼓足勇氣,又不著痕跡地碰了碰顧澤之的手指,溫莎下定決心:「再見。」
「阿溫,等等——」顧澤之慌忙攔下溫莎,「阿溫,你難道不覺得佛子和聖女,聽上去就是天生一對?」
「嗯?」
顧澤之捧著小小的溫莎:「顧澤之和溫莎天生一對。我佛慈悲,讓我遇到阿溫的那一刻,這個事實,就永遠都不會改變。」
錯付信任、投入過多感情的事實被揭露出來,令人難以置信的過去被她一一吐露,雙手沾滿鮮血的溫莎感到不安、恐懼:「顧澤之,你不能騙我。」
「神佛在上,那一貫愛騙人的傢伙是懷清仙君——我們雖然都出自顧家,但我可沒有他這愛騙人的毛病!阿溫你是知道的,我這清清白白的佛子,可不會像他一樣口出妄言。」
顧澤之那黑漆漆的眸子實在耀眼,看得溫莎不覺深陷其中。
她清晰地看見,那個顧澤之眼中小小的她因為緊張而輕微顫抖。
「絕對不會。」顧澤之以佛典裡數得上名字的佛陀的名義一陣篤誓,輕輕地以食指圈住溫莎,「和他不一樣,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不多時,識海之中,震動又起。
顧懷清掙脫幻境,溫莎也離開了顧澤之的識海,回到自己的身體內。
睜開眼,她看向另一邊的水鏡。
西索爾的進度要比顧懷清快許多,他已經抵達了峭壁頂端,開啟寶箱。
不過,他的臉色比顧懷清還要難看。本就因為過度操勞和孩提時代營養不良而顯得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暗淡至極。
他單手捏著溫莎留在寶箱之中的第三個任務的線索,另一隻手則捂在腹部。
鮮血順著他瘦長得只剩下骨節的手縫之中滴落,一隻手根本捂不住的創口處,若隱若現的裂開的皮肉像是無聲的血盆大口,帶出悲痛的呼喚。
雲耀坐在一葉飛舟上,帶西索爾下來。
西索爾拒絕包紮,也不願意服用丹藥,執拗問:「……我能先見見莎莎嗎?」
溫莎對雲耀用密音傳耳:「雲耀師兄,我不想見他。」
雲耀長在合歡宗,早年見多了各種各樣的痴男怨女,對西索爾這樣想透過近乎自殘的舉動而試圖道德綁架他人的愚蠢行為也是嗤之以鼻,聽小師妹這麼說,立馬開口:「我師妹不想見你。魔尊既然得了線索,可以早點動身。」
這是逐客的意思。
西索爾猶豫片刻,將自己的隨身物品都帶好,忽然,將手中的權杖戳進自己的創口處。
本來血液已經開始凝固,現在又如同噴泉一般,湧出一大灘來。
雲耀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這樣試圖自殘來達到對他人道德綁架的傢伙,是十分危險的,尤其這貨還是個魔尊,實力不俗。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換了新衣服,並不想讓這腦殘的血液弄髒這一身新裝。
西索爾離開了比試場地,他元素親和力也很強,象徵著魔力的元素們早就緊緊圍上他,即便他用權杖又捅了自己一下,看著傷口愈加嚴重,但實際上,疼痛感反而比他在那幻境之中所感受到的還要小很多。
他是在剛才峭壁中的幻境裡自己傷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