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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抖，最後一個字都變調了。

裴鯉心裡揪得難受：&ldo;你怎麼就害我了？&rdo;

季琛沒說話，眼睛裡滿滿當當是絕望。

裴鯉嘆了口氣：&ldo;小琛，你只告訴我，喜歡我嗎？&rdo;

季琛點了點頭。

裴鯉說：&ldo;好。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做的決定，我自己負責。&rdo;

季琛茫然地看著他。

這種不設防的表情很少出現在季琛臉上。他總是顧慮重重，連生病的時候都把自己禁錮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不肯連累任何人。

裴鯉心頭一動，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溫聲道：&ldo;別總是為我好。你說你害我，可我願意怎麼辦？你沒錯。你要是錯了，我陪你一起錯。這是對的錯。&rdo;

裴鯉知道，今天面對父母的時候是他衝動了。類似的衝動在他創立飛訊之初也有過。裴鯉沒有經驗，沒有了解，沒有前景，沒有展望。可他至少知道什麼是不能失去的。

其他的，他可以慢慢學。

裴鯉說：&ldo;小琛，給我個犯錯的機會吧？&rdo;

他把手伸到季琛面前，耐心地等待著。

33

季琛的最後一次複診在春節的後第一週，裴鯉照常來季琛家接他。

年後事情多，裴鯉前一宿熬到凌晨，今天又要趕上約到的早晨九點的號，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睡眠不足的氣場。季琛一上車就看出來了，心疼得很：&ldo;你早說，我可以打車去。&rdo;

裴鯉打了個呵欠，眯著眼沖季琛一笑：&ldo;你要是搬去我家，咱們就可以省下一個小時了。&rdo;

季琛好笑道：&ldo;你怎麼什麼都能扯到搬家啊。&rdo;

他低頭扣安全帶。裴鯉按住他的手，拖長了音調：&ldo;真不搬啊？&rdo;

季琛抿了抿嘴唇，又不是他不想搬：&ldo;裴伯伯前天才去你家查房吧？&rdo;

說起這個裴鯉也很無奈。從裴鯉跟家裡鬧翻之後裴紹林就開始了三不五時的來訪。目的很明確，不允許裴鯉跟季琛接觸。要不是裴鯉獨立得早，這會兒估計得被關在家裡了。

裴鯉不死心：&ldo;那我搬過來？&rdo;

季琛笑起來：&ldo;搬過來？我只租了一個房間，你是睡地板還是睡我？&rdo;

裴鯉不吭氣兒了，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掛檔起步。季琛瞧見他耳朵尖兒紅了。

複診結果很好，醫生認為季琛可以結束定期複診了，只是建議終身服藥。季琛知道抑鬱症復發很難完全治癒，對這個結果不意外，卻還是有點失望。

終身服藥意味著副作用會伴隨他一輩子。

&ldo;比如口乾，心悸之類的，&rdo;季琛攪著他那杯牛奶，&ldo;還有乏力。繼續用藥，我沒法兒恢復大學的身體狀態。&rdo;

他們在醫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裴鯉下午還要上班，兩人只好隨便找點吃的當做慶祝。裴鯉困得要命，點了杯黑咖啡，馥郁的咖啡香勾得季琛也抽了抽鼻子：&ldo;咖啡和酒也不能碰。&rdo;

裴鯉哼唧了兩聲表示贊同：&ldo;不喝才對，這些對身體不好，有機會我也要戒了……太亮了。&rdo;

裴鯉正躺在季琛大腿上閉目養神，季琛便把左手擱在他眼睛上替他擋光。季琛進門時特地選了最裡面的座位，有盆栽做隔斷，也不怕被看見。

裴鯉接著道：&ldo;不要跟大學比，我現在也不敢說有大學那麼彪啊。更不要說陳彤旗，他畢業了就沒摸過籃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