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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多麼合乎人意的進展都會因為擔心而打個折扣。

季琛聞言一笑，又側頭瞟了他一眼：&ldo;借你吉言。&rdo;

裴鯉剛才鎖了車，現下攬著季琛又不怎麼想鬆手，路過車位的時候便視若無睹地越了過去。季琛隨著他走出幾步，疑惑道：&ldo;我們去哪兒？&rdo;

裴鯉語塞。他四周打量一圈，猶豫道：&ldo;買年貨？&rdo;

季琛被他的遲疑口吻逗樂了：&ldo;好像是你約我下樓的。&rdo;

裴鯉摸了摸鼻子：&ldo;就想見見你。&rdo;

裴鯉本來自認是光明正大的想念，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就臉紅起來，心裡也頗為忐忑。他偷偷用餘光看身邊的人，只見季琛先是一挑眉，而後便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自從他的&ldo;季琛論&rdo;裡出了抑鬱症和告白這兩個特大意外，裴鯉再不敢自詡瞭解季琛了，原先的十拿九穩也退化成了七上八下。他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季琛回神，便直截了當問道：&ldo;想什麼呢？&rdo;

季琛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忽然停下腳步。裴鯉也跟著停步，順著季琛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他們停在了前些日子路過的商場門口。

&ldo;我在想……真的要去買年貨嗎？&rdo;

季琛看著玻璃門裡繞著扶梯拐了兩個彎的結帳隊伍，苦惱道。

最終他們還是去了商場，因為季琛想買一盆水仙。

季琛表示，前幾年都種了，可惜都沒能在除夕開花，今年沒顧上種，乾脆買一盆開花的回去，也不會錯過除夕。

裴鯉被震撼了：&ldo;之前那些盆裡都是水仙？不是大蒜？&rdo;

季琛飛了他一眼，站在商場門口做最後的心理鬥爭。

裴鯉見他苦惱，自告奮勇道：&ldo;我去買，你等我一會兒。&rdo;

他原是想寬季琛的心，卻沒想到季琛聽了反而下定了決心，施施然往商場走，邊走邊道：&ldo;你能幫我幾次？&rdo;

……

裴鯉竟然不敢答。

商場裡溫暖如春又人流如織，不一會兒裴鯉就悶出了一頭的汗。他把大衣掛在左手手肘，右手強硬地攬著季琛的肩膀，生怕走丟。

花卉部銷得很快，捧花都賣得只剩殘枝敗葉了。裴鯉撥開人群路過了被綁成各式各樣吉慶形狀的竹子和金錢橘，一路披荊斬棘，終於在標著玉玲瓏的花盆前停下。

他把一直護在身邊的季琛往前推了推，不確定道：&ldo;這是水仙吧？&rdo;

季琛蹲下研究了片刻：&ldo;像風信子。&rdo;

&ldo;風信子不是水仙嗎？&rdo;

&ldo;洋水仙。&rdo;

&ldo;那就是水仙吧。&rdo;

&ldo;……洋芋是芋頭嗎？&rdo;

&ldo;……不是嗎？&rdo;

&ldo;……&rdo;

最後裴鯉一錘定音：&ldo;能開花就行吧？&rdo;

季琛環顧一圈，的確只剩這麼一盆開著花的了。

裴鯉在季琛身邊蹲下，湊過去聞了聞：&ldo;還挺好看的，就是不香。&rdo;

季琛打了個響指：&ldo;不香正好。&rdo;

他把花盆抱起來，往花卉部的收銀臺走去。前面排了十來個人，季琛便側頭與裴鯉聊起花來。他對花卉的瞭解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