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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寒冰:“怎麼,你後悔了?現在殺了我最好,不然我回去一定把你的行蹤告訴夫人。”楊昊嘆了聲:“天晚了,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明日我再設法送你回城。”晴兒聽了這話默然無語,從渡口到長安也有幾十里路,孤身一身讓她走,她沒這個膽量。楊昊趁機拉她上了渡船。
渭河往北約三里地就有一個驛站,名叫白水驛。
楊昊憑著神策軍贊軍校尉的魚符住進了驛站。魚符是小魚特意放進包袱裡的。正是因為有了它,楊昊才能順順暢暢由西寧侯府到這。驛丞見來了位神策軍的校尉,絲毫不敢怠慢。甘露之變雖然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但大明宮裡的血腥味還是濃的化不開。
驛站是個訊息靈通的地方,驛丞更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如今神策軍就是天王老子,任你是多大的官,隨便給你扣頂謀反的帽子,保管你吃不了兜著走。因此當楊昊要求他第二天派人送晴兒回京時,驛丞不假思索地就應承下來。
華燈初上,驛丞設下一桌酒宴,又從驛站裡找了幾個嘴巴伶俐會奉承人的驛卒陪楊昊喝酒。
楊昊只怕醉酒誤事,只略飲幾杯便起身別過驛丞帶著晴兒回到客房。起初,驛丞安排房間時只當晴兒是楊昊的小妾,便將二人安置在了一間上房裡。為了少生枝節楊昊並沒有阻攔。此時才覺出有些不便。
楊昊將桌子收拾出來,鋪了一床被子,側過身背對著床自己先睡了。大病初癒,身體至極,躺下不久便進入了夢鄉。半夜時分,突然有人在楊昊臉上澆了碗涼水,楊昊頓時驚跳起來。澆他水的是晴兒,她衣裳穿的整整齊齊的,似乎並沒有睡。
“外面有人。”晴兒淡淡地說了聲,放下手中的瓷碗坐在了床上。
楊昊聞訊大驚,抓起佩刀閃身到了窗前,附耳細聽,外面果然有人悉悉索索地在走動。楊昊輕手輕腳走到桌子前將被褥收拾了疊成被卷放在床上,又將晴兒藏在櫥櫃後,將火媒子塞進她手裡,說道:“待會我一咳嗽,你就把燈點亮。”
楊昊拉開被子睡到床上,甕聲甕氣說道:“別鬧了,睡覺,睡覺。”故意抖了被子弄出響聲,片刻之後,他又發出一陣鼾聲,假裝已經睡熟。
這時,門縫裡伸進來一把小刀開始挑門閂。楊昊一躍而起,身如狸貓一般閃到了門後。“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兩個蒙面人手持鋼刀摸了進來,楊昊“咣”地一聲關了門,抬腳將一踹翻在地,劈手奪了刀。另一個交手只一合便被楊昊用刀抵住了脖子。
一聲輕咳,晴兒將燈燭點亮。兩個蒙面人急忙用手護住臉。
楊昊冷笑道:“怎麼,還不肯露出廬山真面目?”說罷他用刀敲了敲桌子道:“要不要我喊你們大人過來?”二人聞言慌忙摘了面巾,連連叩頭求饒。
兩個人都是驛站裡的驛卒,其中一個晚上還陪楊昊喝過酒。
“為何害我?”楊昊一邊擺弄著鋼刀,一邊冷眼打量著兩個驛卒。
矮個子驛卒答道:“朝廷三個月不發餉,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逼瘋了,看大人包袱裡有銀子,想偷出幾兩買糧救命。我們真沒有害大人的意思啊。”
楊昊搖了搖頭,指著高個子驛卒道:“他在說謊,你說實話。”
高個子驛卒支吾了半天答道:“我們兄弟懷疑大人這位娘子是拐來的,所以想晚上偷出來……小人都快三十歲了,還討不上一房媳婦,老孃天天催,小的實在是熬不住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說罷連連叩頭。
“哆!”楊昊突然揮刀剁下了一個桌角。二人嚇得渾身直哆嗦。
“你兩個都不老實,信不信把你們兩個都剁了。”楊昊厲聲威脅道。他將手中的一把鋼刀丟在地上,喝道:“這是金吾衛的佩刀,你們都是受宮變牽連的人,想殺我就光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