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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剩下的金兵殘部舉起刀時,她硬生生的攔下了溫玉珂的刀,告訴他:“他們不能死。”
溫玉珂表情悲憤到扭曲:“那誰能死!他能死嗎!”他的刀指著紀啟順馬上的葉錦,血從刀尖滑下來滴在葉錦臉上。
紀啟順把一封信箋塞在一個看起來傷得比較輕的金兵懷裡,又狠狠地將劍在馬上刺了刺,驚得那匹幾乎沒了力氣的馬猛的跑出去。她竭力抑制住心中翻滾的情緒,輕聲道:“我們一定要將計劃順利的進行下去,哪怕是為了死去的人。”
聽到這句話,溫玉珂身體晃了晃,終於支撐不住從馬上跌落,幸而被剛剛趕到的商少羽接住。
商少羽領的是步兵,所以這會兒戰事結束才趕到紀啟順身邊。他滿身滿臉的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抱著溫玉珂,有些驚恐的失聲叫道:“玉珂!”
紀啟順翻身下馬,有些低沉的道:“他一直跟著我,沒受大傷,大概是太累了。”
商少羽這才有些腿軟的坐在了地上,似乎剛剛的提心吊膽將他所有的力氣都耗去了。
紀啟順扶著馬鞍,問他:“時斌、小永呢?”
“小永在後方,沒受什麼傷。但是大斌……大斌好像傷得有些重,小永說他好像不行了。”說著說著,他竟然都有些梗嚥了。
紀啟順心中大震,一向從容的面色竟然也有些發青了。她雖然一向對他們幾個嚴格得不像話,但心中還是欣賞他們的。相處的時間久了就算是阿貓阿狗也是要有感情的,何況是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夥?
這些人雖然嚴格來說與她並無太大關聯,但也是她的下屬、部下,他們信任她、願意將性命託付給她。但是她回報他們的竟然是死亡嗎?
紀啟順是個骨子裡極傲的人,她總是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要做到最好。所以一旦事實和她的預計出現了偏差就會自責,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偏差,都會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以前差點未能完成柳隨波的囑託時,她雖然面上從不表現出來,但是心裡終究是隱隱自責的。以前為了自己的事情,她尚且那樣自責,現在則是關乎他人性命的戰事出了岔子,她便更加愧疚了。
因此一時間她竟然一下子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鐵青著臉一話不發的就翻身上了馬,向著許時斌的方向去了。
一路趕到許時斌那裡,親自看過後才知道是虛驚一場,只是傷口發炎導致的高燒而已。大約是朱永年沒見過這種陣仗,所以一時間被唬住了。
料理完許時斌的傷,紀啟順這才有空坐下來喘口氣。
這時候溫玉珂也已經醒了,他們三個人坐在許時斌的屋中,沉默的看著一臉疲色的紀啟順不知該說什麼好。
紀啟順一手撐著頭,也顧不上維持平日裡的從容了,只是微微闔著眼開口:“都……清理完了嗎?”
商少羽壓著嗓子開口:“恩,差不多了。”
要是平時紀啟順一定會罵他“什麼叫做差不多?戰場上毫釐之差,就夠你死好幾回了!”但是現在她實在是太疲憊,身體上的疲憊尚可用休息消除,但是心中的倦意卻並不那麼容易驅散。
她睜開眼,連口氣中都帶了濃濃的疲憊:“折損了多少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無聲,就連性子最急躁的溫玉珂都黯然的垂著眼睛,不願開口。彷彿只要不說,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再次活過來。
☆、第四十一章·征途(八)
鉛色的厚實烏雲帶著凍人的寒氣堆滿天空;像是浸了冰水的沉重棉花;似乎頃刻就會垂下尖銳粗實的冰錐。不知過了多久;鉛雲中的寒氣驀然凝成一朵慘白的雪花;在寒冬凜冽的空氣中悠悠飄落。
天邊的北風“嗚嗚”的呼嘯著將它捲起、四處飄飛;最後落在一柄長劍上。劍身上熱血縱橫;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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