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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一種不受拘束,讓人很舒服的自由味道。
沒想到一件簡單的短洋裝和牛仔褲,就能搭襯出這麼好的效果。
就在他眉宇溢滿欣賞,還來不及打聲招呼,起身、鞠躬、吻手,為她拉出座椅,她已經坐下。
「裴先生,請你告訴我,這不是一個玩笑。」無視於早晨的酷寒,範樂錡脫下了牛仔長外套。
經過昨晚一夜的折騰,她說服自己不能錯過這次的約會。
倘若信上所寫屬實,這可能即是影響她一生的轉折點──前提是,這不是惡作劇。
「我知道妳會這麼想。」裴松之很高興終於能朝她展露自己的翩翩風采。「范小姐,我不會拿東門先生的事情來開玩笑。」
「那好,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為什麼是我?」範樂錡仔細想過,她跟東門京根本就不認識。而且她算哪根蔥,就算真要和東門京沾上邊,那個人也絕對不是她。所以,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坐在這兒。
想來真的很可笑也很令人好奇,她和東門京雖同是專攻心理學,但兩個到了下輩子仍不可能認識的人,這會兒居然能莫名其妙的搭上線。
東門京,那傢伙認識的一向都是天上雲端的人。例如──眼前這號人物。
裴松之,旗下有五十個以上心理醫師的跨國大型診所。不像她,得為五斗米折腰的小角色。
這個人不會跟人閒聊。裴松之想著。「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呃,我是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和東門先生做思想上的交流。妳知道,除非是反應很快的人……」
「裴先生,請說重點。」範樂錡不得不截斷他的話,否則她真會回去掐死那三個投票要她來的女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雖喜歡哈啦,但物件可不是眼前這號人物。
「那好,我就簡單說明此次找范小姐的原因。事情是這樣的,我的朋友,也就是東門先生,兩年前發生了車禍,這場車禍造成他身體上某種程度的殘缺,心理上更是有極大的負向能量。請相信我,他正在顛覆自己的人生。我的意思是──他在毀滅自己。」
「我很遺憾聽到這樣的訊息。」範樂錡得穩住心跳,才能繼續說下去。「但是裴先生,我並不是會救人命的醫生。你的朋友由車禍所造成的『不便』,應該去找醫生比較妥當。」
她早該想到的。
除了不幸的意外,誰能讓一個那麼熱愛心理學的人,從學界完完全全消失?
而像東門京如此倨傲的人,的確會封鎖住一切訊息──東門家也擁有這樣的能力。
「范小姐,我的意思是想請妳扮成看護,照顧一個病態的心靈,直到他願意配合接受醫院的復健治療。至於酬勞,東門夫人絕對不會虧待范小姐的。這可能是項艱鉅的工作,因為東門先生是個非常有自我思想的人。」針對她的問題,裴松之顯然是有備而來。
範樂錡用指頭舒展眉心。看護?!
一個需要心理治療的心理大師,不要心理醫生卻需要看護?
她得用極大的力氣,才能剋制嘴邊欲泛起的笑。以東門京的驕傲,確實不會容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智慧……
不,她不會將此視為艱鉅的任務。能夠站在一個天才的啟迪之光中,這是很大的誘惑。但她仍得矜持。況且有自我思想──不,知道東門京的人不會用這麼謙遜的詞彙,而是會用「難以相處」這四個字。
「就我所知,裴先生旗下有許多優秀的心理醫師。」
她很好奇,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場車禍?居然會讓一個聲譽良好的診所負責人,為了迫使她答應,而不惜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