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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然心裡自嘲地想,以前確實有,現在沒了。這一夜林以然睡得並不踏實。她不習慣和別人同床,在媽媽去世以後,她就只和邱行一起睡過。夜裡她怕擠到學姐,所以一直側著身。清晨天剛一亮林以然就起來了,她去屋後洗漱,回來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時,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她猶豫了下,輕輕推開了門。幾乎是她走進來的一瞬間,邱行就睜開了眼睛。昨晚她掖好的蚊帳並沒有落著,因此林以然直接和邱行對視上。她沒想到邱行醒著,小小地嚇了一跳。邱行像是還沒醒全,眼神沒那麼清明,有種剛睡醒的迷濛。他愣愣地看著林以然,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睡著。林以然把刷牙杯輕輕放在窗臺上,進來了總得有個由頭,便打算去桌邊拿護膚品。桌子就挨著床,她看起來就像朝邱行走了過去。邱行剛睜眼,表情非常平和,在林以然走過來時動作先於意識地把搭在床邊的那條胳膊收了起來。像是給她騰了個空。以前林以然起夜或是幹什麼去,再回來時邱行就會這樣給她騰地方,在林以然躺回來後把她摟著。林以然看見了,她忽略邱行的動作,站在桌邊抹臉。邱行也回神了,他翻了個身平躺著,把剛才收回來的胳膊抬起來擋著額頭。等到邱行徹底醒了,他們之間這股若有似無的牽扯感就沒有了。邱行又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林以然也不多和他說話。兩個人又熟悉又生分,彼此都隔著一層。雖說原本也算不上戀人,可他們之間的結束和分手也沒什麼區別。不算和平分手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就心無芥蒂,林以然心裡的情緒都還沒散,她沒以前那麼大度了。每當她想到她和邱行的分開,想到被邱行推開的戒指,林以然仍會覺得難過。天氣還沒放晴,隨時可能再下雨,邱行的鞋也沒幹,他先走不了。林以然問他:“你有著急的事嗎?”“沒有。”邱行說。“那你今天先別走。”林以然說。邱行沒回應她的話,突然問:“腿怎麼了?”“哪裡?”林以然不知道他說什麼,低頭看了看。邱行指了指她的左腿。林以然穿的寬鬆的薄休閒褲,有時褲腿會隨著動作掀起來一截。林以然把褲腿往上扯了扯,露出小腿,邱行皺了下眉。林以然白皙的小腿上全是深深淺淺的蚊子包留下的黑印子,有一處剛咬兩天的包正紅腫著,看起來觸目驚心。“驅蚊水用完了,學姐也沒有了,還沒下去買。”林以然放下褲腿,解釋說。“咬成這樣?”邱行問。“山裡蚊子太多了,驅蚊水得一直噴才又用。”林以然被咬得也很無奈,“我一直穿著長褲,隔著褲子也擋不住。”“你撓了?”邱行又問她。“沒撓,就這麼大,我沒碰。”林以然說。這個話題本來說完就過去了,林以然在房間裡整理昨天邱行帶上來的東西。邱行倚著一邊的牆,站著看她整理。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正常不會再多說什麼。然而邱行在站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問:“博士不給你送驅蚊水?”林以然訝異地抬頭去看他:“什麼博士?”邱行微挑了下眉,沒有回答。林以然反應了會兒,明白了邱行在說什麼。一時間情緒翻湧,無數的話頂在嘴邊,不知道說什麼好。林以然想直接說「哪來的什麼博士」,又想故意說「博士忙呢,捨不得他送」。迅速湧起的詫異、憤怒、委屈等等情緒堵在心口,急需一個發洩口。可她實在不會吵架,窩囊得很,她只是蹲在那裡仰臉看著邱行,眼睛慢慢紅了。“我說錯話了,不是故意拿「博士」激你,我沒想說出來……”林以然開口有些哽咽,卻忿忿地看著邱行,“什麼博士我也沒稀罕過,分就分,散就散,你少拿這些話說我。”她沒給邱行說話的機會,語氣還挺厲害地繼續說:“除了你還有誰管我,別說幾天聯絡不上,一個月聯絡不上可能也沒人發現,我就是真——”“林以然。”邱行擰著眉打斷她的話,沒讓她說出來。林以然呼吸重重的,對邱行說:“你不想管我拉倒,少往別處推。”◎“可我還生氣呢……也不能你說分就分,你反悔了就好了。”◎林以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