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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口顧忌地看了一下望著大海的竹夫,朝著神走近半步,小聲說:
「請尊夫人多保重。不過,為了讓她早日康復,你必須振作點。」
神谷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織口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不,我要訂正。不是你必須振作,應該說,你稍微不振作一點就好了。也就是說,只要好好打混過日子就行了,就像一般大男人主義的老公一樣。」
「織口先生……」
「我不該多嘴的,就當我沒說。」
織口笑著說完後,朝著竹夫彎下身。「那我走羅,竹夫,能跟你一起兜風很開心。謝謝你的幫忙,伯伯要在這跟你們說再見了。」
他抓起那冰冷的小手,跟孩子握手。
「伯伯會祈求上天,讓你媽媽早日康復,回到東京團聚。伯伯的祈禱一向很靈驗,你媽媽一定會馬上好起來的。」
神谷湊近,把手放在竹夫肩上,一邊問織口:「是在哪間醫院生的?」
織口有點猶豫,他本想說謊,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像樣的名詞。同時,也湧起一股衝動,覺得至少告訴這個叫神谷的男人一句真話,於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在伊能町的木田診所那個地方,您聽說過嗎?」
神谷想了一下後,說:「不,我不知道。伊能町是金澤的郊外吧,那邊我沒去過。」
織口制止正想幫忙的神谷,自行從後座取出包袱。
「看起來好像很重。」神谷頭一次說。織口只是笑笑,什麼話也沒說。
在神谷父子坐上rolla,開車遠去的過程中,織口一直姿勢端正地目送著。神谷曾回頭向他致意,竹夫也一直從副駕駛座的視窗凝視著他。織口一直逕站著,直到看不見rolla為止。他把雙手緊貼身體兩側,姿勢端正,表情嚴肅得像個等待「敬禮!」號令的老兵。
rolla走遠了,插曲結束了。織口突然感到分外疲憊,當場蹲坐在地。
然後,他好不容易才把放在腳邊的包袱拉過來,拎起包袱,骨碌地站起身。
儘量待在靠近休息站入口的地方比較好吧,修治一定會來。
突然間,他想到新聞可能做了報導,或許該把藍色工作服脫掉比較好。可是,他又想到這樣說不定也會讓修治沒注意到他,所以又打消念頭。
不管怎樣,只要名字沒被清楚發現,應該不至於有人把東京發生的霰彈槍失竊案,和在這日本海邊的休息站悄然佇立的男人聯想在一起。因為大家都很忙。
修治來的時候,該從何解釋起呢?織口邊想邊眺望大海,距離金澤還有一百二十公里,夜色變得更淺了,早晨已經近到伸手可及之處。
四
織口邦男的公寓,位於千葉市內私鐵沿線的小鎮,是一棟塗著灰泥的獨棟房子改建的,一共住了三戶。
費了一個小時以上,把六疊榻榻米大的房間和四疊半的廚房鉅細靡遺地搜了一遍,連住在該處的三戶人家也全部叫醒進行偵訊,唯一的發現,就是織口這個男人實在是準備周詳、心機頗深。
「這樣不行,對方佔了上風。」桶川說著摸摸鼻子。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我們應該回谷原。現在回去還不遲,我們走吧。」黑澤大表不平。
就算撇開這點小說,不顧轄區所屬擅自越區跑來登門搜尋,已經令江戶川西分局的刑警一臉不悅了。黑澤不想為這種事引發爭執,他決心說什麼也得把桶川給拉回去。練馬北分局現在應該也正愁人手不足。
沒想到才剛離開公寓,來到雙線道的馬路上,桶川就立刻舉手攔下往練馬反方向車道的計程車。
「你想做什麼?」
「你不要說像個被色狼偷襲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