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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門剛到正屋門前,春草領著丁泙寅剛好也到。大家在門前碰到一處,便笑著寒暄幾句。
“六哥來了呢?”丁姀道,“怎麼不早早派人來說,我也就留在屋裡等你了,不至讓你白等了我這麼久的。”
丁泙寅那兩隻飛鳳般的眼睛不住往夏枝臉上睃,一邊訕笑著跟丁姀說話:“才來不久,哪裡知道你是上大哥那頭去了,要知道的話,我直接奔那邊倒也省事了。”
丁姀暗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省得了這一趟麼?朝門前努努嘴:“咱們進去說吧,母親也極喜歡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話的。”
丁泙寅流連夏枝臉龐,“哎哎”應著跟罷丁姀進去。夏枝低著頭匆匆攙住丁姀,暗暗咬牙隱忍。
三太太正午睡起身,重錦琴依兩個忙著打水伺候更衣洗漱,聽聞春草進來稟報,說八小姐跟六爺一道過來了,都有些詫異。
“重錦,你擱著水盆出去伺候去,上茶上點心別耽擱,六爺喜歡吃核桃酥,前幾天張媽媽剛從外買過來一斤,你去擺出來。”
重錦忙把水盆放回去,應道:“是!”就轉身從品字櫃裡抱出一個錫制刻花鳥魚蟲的掛耳食盂,對春草擠擠眼:“走吧!”
丁姀跟丁泙寅已然在屋裡坐下。重錦對兩人福禮請安,又沏上茶擺好點心,笑說:“六爺可是稀客,太太專叮囑了把六爺愛吃的核桃酥拿出來。您瞧瞧……”說罷把盤子端到丁泙寅跟前巧笑。
一陣核桃仁酥香的味道飄過,丁泙寅沒趕上吃午飯就來丁姀屋裡等了,這回子肚子忍不住嘰裡咕嚕一陣翻倒。不好意思地抓起一個酥餅:“還是三嬸疼我,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丁姀笑道:“就是,藏了好東西盡都入你的嘴了。”心裡不禁想到,母親自來對大太太二太太十分忍讓,若丁泙寅真起了心思要把夏枝開臉收房,母親也不會太過反對。
她仔細看看丁泙寅,雖說眉清目秀儀表不俗,但賴是如此,也掩不去他身上那股子久積而成的紈絝之氣。
發覺丁姀看他,丁泙寅微愣了一下,扭過頭問道:“妹妹何故看著我?我嘴上沾碎渣子了麼?”說著趕緊摸了一把嘴巴,又喝上幾口熱茶,連問,“還有麼還有麼?”
重錦看得直笑:“哪裡有呢,在這屋裡即便有,爺又害什麼羞呢?爺什麼時候也講究這些了?”
丁泙寅被說得臉上一臊,偷偷瞟了兩眼夏枝,又慌忙別過頭對重錦傻笑:“我自來如此,重錦小丫頭越發嘴裡不饒人了。”
丁姀看在心裡,頗覺意外。丁泙寅這是在夏枝面前不好意思呢?不禁狐惑,難道丁泙寅是真心喜歡上夏枝了?
夏枝緊張地絞弄袖子裡的綃帕,暗罵這六爺怎麼坐坐就不走了?一邊拼命向丁姀使眼色,可別讓丁泙寅做出像那日一樣的逾矩事體來。這在三太太眼皮底下發生的,若論起錯來都得她來兜著,弄得不好傳揚開,還落個****主子的**蕩之罪,她可怎承受得起?
暗處的三太太打量地精細,早覺得丁姀驟然把丁泙寅領到這裡就覺得古怪了,這幾眼瞧下來果然覺得丁泙寅的神色不對。怎麼似乎都在夏枝那丫頭身上打轉呢?問了問身後的琴依:“近日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的沒有?”
那日在忠善堂發生的事情在場的可沒個丫鬟,才都瞞了下來。琴依當然不知:“沒有呀,都好好的呢!”
三太太蹙起眉:“這可就怪了。”心道夏枝什麼時候跟二房的人眉來眼去的了?可千萬別在這節骨眼上弄出什麼旁枝末節,攪黃了丁姀的好事。猶豫再三,依舊回了自己屋裡,對琴依交代道,“就說我染風寒,不便下樓。讓六爺只管坐著,他愛到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琴依愣了愣:“這……恐怕不好吧?”
三太太眼色一戾:“有什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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