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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侯府對銀蓮的縱容似乎越發怪異起來。她就不信上回晴兒沒跟趙大太太既然同為丫頭,何以單她一個不受約束呢?
“嗬……”丁姀無意間笑了起來,自己可是越來越愛鑽牛角尖了。銀蓮究竟是什麼人,與舒公府與侯府又存有什麼樣的瓜葛,與她何干?知道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於是不再探究,也未再去擺弄剩下的海棠,徑自回屋去了。
稍微躺了躺便記起來件事情。昨兒梁雲鳳來的時候似乎還並不知道這宅子裡的事情。她若是也染病的話,豈不沒人知道了麼?若一下子傳染開來,事情頗為嚴重。於是再睡不著,翻身起床寫了份手摺,走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個空閒的人幫忙遞擱信。
這廂出來可是越走越遠了,直來到了垂花門不遠處,沿十字甬道過去,那便是出內院了。
她一下收住腳,不覺就有幾分滑稽可笑。沒有丫鬟代勞,自己即便想跟外界接觸也如此費勁。但手上事情耽誤不得,最好立馬讓人給送出去。
就在那裡徘徊起來,看哪個路過要出去的,煩她遞送給外邊的小廝。
這一等竟在石凳上眯了眼,恍恍惚惚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似乎有人喚:“別跑了,不準再跑……”
她一下子驚醒,“刷”地起身,竟到了黃昏。揉了揉眉心,心想今日要將信送出去可能難了,倒不如回去等夏枝春草回來再說。
身子有些乏,才堪堪動了動就一陣頭暈目眩惶然要倒下的樣子。她趕緊扶住手邊的樹,靠著閉上眼睛站了會兒,待稍微覺得好些睜開眼睛來,竟見黃昏夕陽下,腳邊落了好些花骨朵。紅中氳著雲煙似地粉,含苞未放卻已壽盡。仔細一看,還是海棠
她仰起脖子瞧,是偌大的一棵西府海棠,因前幾日氣溫較暖開了約莫十幾朵,掉下來的這些大概是因為這兩天地倒春寒受不住,就脫了萼盤。
耳邊又響起了適才睡夢裡的怒叱:“……再跑,仔細我現在就讓你回盛京去”
“嗚嗚……不嘛……淳哥兒待在屋子裡好悶,人家要去找八姨……”
是淳哥兒的聲音?丁姀心一動。心道是哪個人敢這麼對淳哥兒大呼小叫的了?再細細一聽,竟聽到幾個巴掌聲落到淳哥兒身上。她渾身一緊,抖著聲音喊道:“住手”
外邊靜了好些時候。正讓丁姀覺得不對勁,抽身要走時,有人問:“誰在哪裡?”
丁姀緊張起來,手心裡漸漸發出了汗。信箋捏在手裡竟似抓不牢似地,讓她逃也不是,留著也不是。
半晌,那人又問:“你是哪屋的?”
丁姀咬唇,猶豫了一番。:“丁家隨侍,不敢妄通名姓。”
那人“嘖嘖”了兩下。丁姀一陣懊惱,淳哥兒在他那裡,會聽不出來她是誰麼?她這個謊撒地可真失水準吶
果不其然,那人忍不住笑起來:“不說也罷,淳哥兒,咱們回去……”
淳哥兒“唔唔唔”地,顯然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丁姀不忍,可心中也猜出了牆外大概是誰,孰輕孰重不由自己再費時間斟酌,立刻道:“不要這麼對淳哥兒。他現在還在病中,況且你拿手捂他的嘴巴,你被傳染的可能性也會大大提高。”
話落,響亮的一聲“八姨……”從牆那邊傳過來。嚇得丁姀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捂著嘴往回跑了幾步。
只聽後頭一片爽朗的笑:“淳哥兒,你這病是要傳染的,仔細進去害了那位八姨……人家可是細皮嫩肉,倘若留了疤,就變成了個醜八怪,將來嫁不出去那要怪誰?”
丁姀險險停住,一陣惱怒。原來舒文陽還是個喜歡奚落他人的人……還虧得是個馳騁戰場平定戰亂的鎮國將軍,好小心眼。她迴轉身,幾步又回到原地:“我家八小姐只是怕病情傳染開來,屆時即便神醫也束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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