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1/3 頁)
齊氏的罪基本已定, 要不要牽連陳廷實父子倆那是陳家的事,華陽與公婆道別後,就要回四宜堂。她剛跨出門, 陳敬宗走了過來, 看看院子裡的積水, 問她:“我揹你回去?”以方才她那般慢騰騰的步姿,走回四宜堂至少要一刻鐘,而主宅與西院其實就隔了一條走廊而已。華陽瞪了他一眼。山路、泥路難行, 所以之前她都讓陳敬宗揹著,如今回來了,院子裡鋪得都是石板,她既然穿了雨屐,如何能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再爬到陳敬宗的背上, 撅著臀給人瞧?光天化日, 無論揹著還是抱著, 都是失禮。她照舊將手遞給朝雲。朝雲、朝月笑著來扶主子。尺高的雨屐有大半底託都沒入了水中, 公主注重儀態,耳邊的白珠墜子懸而不晃, 腳下發出來的划水聲竟也頗為動聽。陳敬宗笑了笑, 等華陽走遠一些, 他側身,看向祠堂中的家人。只是這時,他那絲笑容已經消失了, 陰晦目光落在陳廷實臉上。陳廷實腫脹的半邊臉又開始疼了起來, 不敢與侄子對視。陳廷鑑瞥眼公主兒媳遠去的背影, 面容嚴肅, 低聲對老四道:“這一切都罪在齊氏, 你二叔始終矇在鼓裡,還不過來賠罪?”做侄子的毆打叔父,傳出去像什麼?兒子骨頭硬不肯跪,口頭賠罪不能再免。陳敬宗:“賠什麼罪?當時我要找齊氏對峙,他非要攔著,護妻心切自己撞上來,與我何干?”如今全家人都知道齊氏與老太太的病逝脫不了干係,再把“護妻心切”用在陳廷實身上,真是嘲諷滿滿。陳廷實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羞愧之下又朝兄長跪了下去。陳廷鑑紅著眼睛,一把將人拎了起來!在他開口之前,孫氏搶先道:“你好好開解二弟,我們先走了。”陳廷鑑憤怒地看向四子。陳敬宗冷笑一聲,揚長而去。孫氏搖搖頭,示意其他人跟她走。陳伯宗早去審問東院的下人了,俞秀孤零零的,想去幫忙攙扶大著肚子的羅玉燕,又有點顧忌羅玉燕的態度。陳孝宗看過來,聲音溫和:“大嫂,我送母親回房,勞煩你照顧一下玉燕。”俞秀連忙應下。陳敬宗在祠堂前面的院子追上了華陽,彼時華陽距離通向西院的月亮門還有兩丈遠的距離。“真不用我幫忙?”陳敬宗經過她身邊時問。華陽掃眼各處忙著往外排水的下人,搖搖頭。陳敬宗便徑自走了,一步頂華陽三四步,轉眼就消失在了月亮門後。華陽:……有這樣的駙馬嗎,他就不能陪著她走?那些看見這一幕的下人們會怎麼想?上輩子她那麼嫌棄陳敬宗,在外頭也會裝裝樣子,從不給人揣測議論他們夫妻生活的機會。“公主莫氣,駙馬可能是急著回去收拾院子。”朝雲瞧見主子變臉,試著替駙馬找理由。患難見真情,這兩日無論上山還是下山,駙馬對公主都無微不至,朝雲、朝月看在眼裡,待駙馬的態度也明顯好轉起來。華陽已經恢復如常,氣什麼呢,她的養氣功夫,拜陳敬宗所賜,早在上輩子就練出來了!主僕三個繼續緩步向前,終於跨過那道月亮門的時候,華陽抬頭,就見一人姿態懶散地倚牆而立,不是陳敬宗是誰?朝雲與朝月互視一眼,都笑了。原來駙馬沒走,只是跟公主鬧著玩呢。這時,陳敬宗朝華陽走來了。華陽以為他要來扶著自己,包括朝雲也是這麼想的,識趣地讓到了後頭。陳敬宗卻突然攬住華陽的腰,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素白的裙襬在空中翩飛,兩隻雨屐相繼從主人腳上脫落,撲通撲通跌進水中。華陽惱火地抓他的衣襟。陳敬宗垂眸看她:“在山上熬了兩晚,還不累?”說著,他丟下兩個丫鬟,大步朝前走去。事已至此,華陽不再掙扎,她也沒有往陳敬宗懷裡躲,大大方方地勾著他的脖子,彷彿是她吩咐駙馬這樣來伺候的。下人們又哪敢亂看,夫妻倆所過之處,下人們或是低頭或是側身。珍兒、珠兒已經把四宜堂的上房收拾好了,床重新鋪了一遍,桌椅也擦得一塵不染。陳敬宗直接將華陽抱進了拔步床。當全身重新躺實在床上,臉頰、掌心再次碰觸到光滑柔軟的蜀錦緞面,華陽舒服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