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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失一邊又覺得蕭沉淵太小心眼。沒等她緩和過來就被宮裡來的人用一道旨意召去昭陽宮陪杜雲微說話。
杜雲微如今懷著孕,雖然不知有多少人暗地裡記恨著,明面上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待著她。因而,她忽然想起易雪歌,嘴上惦念幾句,皇帝那邊自然就十分體貼的替她喚了易雪歌入宮陪伴。
至於易雪歌,對著懷了蕭沉曜唯一血脈的杜雲微倒是頗有些複雜心緒,想起等會兒要見面,心裡頭更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聽到了這份旨意,她一時間倒也再沒心情想著和蕭沉淵的彆扭事情了。稍稍收拾了一下,就隨著傳旨的宮人一起入宮。
因杜雲微畏寒,殿內的暖爐地炕都燒得熱熱的。宮人打起厚重的錦簾引著易雪歌入內,那熱氣便彷彿拂面的春風吹了上來,暖暖的,懶懶的,幾乎有由秋入春的錯覺。挑揀出來的各色菊花和蘭花被擺在一邊,擺的極其巧妙,香氣蒸騰,暗香幽幽,更顯得殿內主人心思精巧。
這個時候,杜雲微正在暖閣裡面休息。錦繡裹身、年華正好的年輕女官輕手輕腳的用自己白皙纖長的手指替易雪歌攏起簾子。那是一襲碧玉簾子,每一顆玉石都被磨成水滴狀,大小一樣,觸手生溫,那淡淡的一抹綠色流轉在手指尖時候如同初夏時候盪漾著的綠波。
杜雲微正倚坐在美人榻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新送上來的各色茶花,看見易雪歌見來了,連忙站起身來。
易雪歌趁著這時候認真的瞧了瞧她:因為還在喪期,又是在自己寢宮,杜雲微穿著十分輕盈簡便,只一身素色衣裙,形容依稀有些清減,雖然已然顯懷,但腰身處遠遠看著依舊盈盈的,身姿娉婷纖細一如妙齡少女。她鴉羽似的青絲流水似的鋪灑而下,玉般的顏色更顯得冰雕玉琢一般的清美,一雙秋水似的烏黑眼眸中帶著暖人的笑意。
這樣的人,展顏一笑便勝過了擺在一邊開得正好的茶花,顏色奪人,光色流轉如清華。便是女子都要暗歎一句“我見猶憐”。
杜雲微伸手扶住正要行禮的易雪歌,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來:“聽說你來京,本該早些見你。但身子總是不得勁,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個月,這才向陛下求了情,請你入宮陪我說話。”
易雪歌可不覺得自己和杜雲微感情好到這份上,只是回之一笑:“我也病了一場,近日方好。倒是勞皇嫂惦念了。”她本是因為聽聞蕭沉曜死訊的緣故大病一場,此時對著杜雲微卻也不遮攔,只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僅正好顯出自己的問心無愧也絕了對方打趣或是為難的話頭
杜雲微聽到這一聲“皇嫂”,心中微微有些感慨,面上不免帶出一二:“上次見面的時候,沉曜也還在呢。。。。。。”她急忙頓住口,掩面嘆了口氣,“瞧我好端端的又說這些。。。。。。我一個人待著總是想這想那,夜裡也總睡不著。只是怕連累到那地下的人也跟著不安寧。好不容易你來了,咱們就不說這些了,正好一塊兒鬆快鬆快。”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易雪歌的手往裡走,然後拉著她坐在自己邊上。
杜雲微眼神一轉,便指著手邊被宮人捧著的蘭花笑道:“這些花兒也是難得了。雲州特意選了這麼一些養在火窖中,又是搭著轉了暖爐的快船送進京的,陛下不喜歡這些花草便讓人送到我這邊來了。你瞧,養得多好啊。”
易雪歌跟著杜雲微笑了一聲,讚了一句:“是開得極好。”心裡頭卻如明鏡一般——杜雲微喜歡的恐怕不是茶花,而是這不開在花季的茶花。她喜歡的是那種予取予求,被人百般討好的感覺。她是人間養出的富貴花,美得讓人心顫,美得如同絕世名器,可這樣的人也需要極多、極多的愛護和供養。
杜雲微聞言掩著唇笑了笑,然後又道:“不過這時節,還是賞菊來得有趣,到底還是菊花耐得住寒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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