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我改還不行嗎?(第1/3 頁)
其實春節在一起過的,只有鍾明霞和萬長生。
賈歡歡本來打主意留在江州的。
可大年三十下午,她爹趁著一大幫村裡各家頭頭都過來看望萬長生的時候,把女兒接回去過除夕夜。
因為對於觀音廟來說,除夕之夜,任憑外面廣場上,來自蜀東地區周邊幾十個縣鎮的善男信女們把頭香頭柱搶得多麼厲害。
萬賈孫胡四家人的頭香早就在碑林裡安安靜靜燃放了。
這幾年都是萬長生主持的祭祖儀式。
這也是他逐漸掌握廟守管理權的象徵之一。
但今年恰巧,燒傷這麼厲害,甚至安排到除夕前兩天還又進行了最後一次植皮手術,雖然沒什麼相斥反應,但滲液狀況是必然的,甚至都不能輕易牽扯移動。
這樣兩條腿都跟補疤褲子一樣的慘狀,可把蘇老師看了流淚不已,賈歡歡則揣摩人家的針法!
所以肯定不可能拖著回去主持。
孫二孃都必須趕回去的場面,自然是彰顯她代替打理的權威。
這邊爭不贏這個,好歹也要把歡歡帶回去相提並論啊!
廟守的媽和廟守的老婆才是半斤八兩呢。
歡歡年紀不大,卻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於是說好第二天上午就回來,對鍾明霞千叮嚀萬囑咐,再承諾給長生哥帶村口周嬸家的米糕,才在一大群親戚的前呼後擁下走了。
鍾明霞終於有點吃驚這鄉下家族的排場:「土皇帝似的,怎麼沒革了你家的命?」
萬長生仔細想想搖頭:「我們可是出了名的善人,除了些老祖宗的傳家寶,其實以前的家底兒抗戰的時候都耗光了,我們幾家的子弟只要留下子女的,都上戰場了,現在這錢,可都是託了這年頭的福,趁著我們那點家底兒一下就竄起來了,以前可從來沒當過地主剝削勞動人民,再說連著幾個村都是自家人,跟著觀音廟世世代代吃飯務農的,護廟都護不過來,再說蜀川的鄉下是出了名的懶散抱成團。」
鍾明霞也回憶:「聽我爸媽說,他們長大到廠裡已經開始敗落了,但以前可是鬧得最厲害最革命的地方。」
萬長生明白:「軍工廠嘛。」
鍾明霞不懂就問:「為什麼那會兒我們那裡那麼重要,聽我爸說以前廠長都能跟縣長平起平坐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破,一錢不值了,我媽說是上面貪汙搞垮的,我爸說她瞎說,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而是你家那寺廟始終都在。」
萬長生儘量簡單:「就是時代的變遷,那會兒先要拼命的保證國家立起來,要有刀槍鋪子,等吃飽穿暖自然要放馬南山、刀槍入庫了,在國家大勢的時代變化面前,個人是非常渺小的,要麼就是我們中國千百年來的農本社會,儘量遠離時代的更迭,躲在窮鄉僻壤自給自足的生活,也就是俗稱的世外桃源。」
鍾明霞嚮往:「真有那樣的地方?」
萬長生真實而殘酷:「哪怕有,只要出現一次盜賊,就毀了,所以觀音村之所以凝結起來,就是千百年來標準的農本社會,對時代變遷充滿擔憂的人們聚集到一起,自給自足還能抗拒盜匪,當然碰見叛軍那也是泥菩薩過河,所以我有種感覺,觀音村的時代要結束了。」
鍾明霞還在回想剛才那群拿著豪車鑰匙的土豪們:「可……他們說起來你們那還很賺錢啊。」
萬長生無聲的苦笑下:「就是賺錢太多,如果再來一次……」後面他就沒說了,鍾明霞也未見得懂。
鍾明霞只懂護理,照例端了水過來收拾萬長生,好在這半個月幾乎每天都這樣,他也習慣了。
鍾明霞也照顧萬長生情緒,把病床邊的簾子拉上,不然哪怕賈歡歡看了也探頭探腦的。
病床邊圍著的那種簾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