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離家無限的遙遠(第1/3 頁)
張煤油在一聲叫喊裡聞到了米飯的奇香。
推來了一架板車,車上一個大圓木桶,裡面是又香又白的米飯。
張煤油和姚德萬擠不過這些作奸犯科的兇頑。
桶裡的米飯要被他們抓完了。張煤油蹲下身,從腿間縫扒開一條生路。
身後有姚德萬給他推著,他到了捅邊。伸手抓住桶邊沿撐起身,捱了一拳後,張煤油用臀“驢後踢”一翹,把位置佔據了。
抓到手的飯先往身後傳給姚德萬。姚德萬接住一手就往嘴裡按一手。張煤油傳了五手後給自己嘴裡抓了一把。
他看到圍住桶的人一臉的米飯,眼睛進了顆粒像螃蟹。他吞嚥,他看到別人跟他一樣的吞嚥:
頭一下下挺昂,脖子不得不為飯糰拉長了在引吭。
張煤油被後來的力量擠開時,他豁出去的精神力量鼓勵了他的蠻幹:
脫下衣服,覆蓋。在桶裡抱出一個託運包裹。
叫姚德萬,姚德萬在飯桶裡答應。飯桶裡四壁上沾有一些飯粒,他翻進了飯桶,蹲在裡面收拾殘局。
有了一包米飯,張煤油緊摟著對付後面的里程。
汽車裝著他們又上路了。這時,知道是來到了雲南,具體雲南的哪個地方才是他們的目的地,仍是不知。
林路把張煤油的故事聽到這裡時,一艘萬噸級貨輪四四方方推著船頭的浪朵駛向集裝箱碼頭。
他倆坐在江邊休閒梯步上,欣賞一稜稜整齊的排浪湧向岸來。多年的環衛整治使入海口的江面不再發黑,還我青山綠水的願望透過浪花的變白在一步步臨近。
入海口的都市港灣,遠方的海時常派來海鷗。對星期天林路張煤油的到來很是捧場,白了一遍地,對講故事和寫故事的人圍一個圓心的黑點。對人規避不逃離,近在咫尺伸手不及。它們沒有杜鵑、百靈那樣的歌喉,但它們影響人的心情卻總是從一個美好的角度。
故事講到這裡時,林路插入了一段抗戰史料。
因為張煤油這批人馬上要架一座橋。
橋的故事,有一部老電影深入人心,就是原南斯拉夫戰爭故事片《橋》與這一天(一九四二年五月五日)發生在雲南怒江上的惠通橋在同一時間段裡有相同的情節。就在一週前,日軍突襲緬甸臘戌,切斷中國遠征軍後路,並一路追擊進入雲南,中緬邊境要地畹町失守。接著,遮放、市、龍陵被日軍佔領,中國遠征軍被迫撤離。撤退中炸掉透過的每一座橋樑。
怒江上,僅剩唯一的一座橋:惠通橋。
如果此橋失守,日軍跨過怒江天險,長驅直入,十天左右可以打到昆明,然後拿下成都進攻重慶。
惠通橋上一片混亂。爭先恐後逃命的人群與車輛擠上橋互不相讓,已超負荷的吊橋劇烈晃動。橋,長205米,它在呻呤。
日軍先頭部隊已喬裝混入難民,準備亂中奪橋,開啟中國大後方的後門。
在這個歷史的岔路口,兩米、或者說一米的出入,就有可能把一場戰爭的程序重新改寫。就在這時,從惠通橋東岸來了一輛卡車。
這是一輛開進史書的卡車,它要逆行過江,遭到守軍的阻止。
車主據說是有來頭的商人,不服從指揮並有威脅,守軍當場給了他兩耳光。
商人看到過不去後掉頭返回,與另一輛卡車相撞,在橋上造成堵塞。
因為特殊時期,日軍隨時來襲,守軍不想耽擱,決定把卡車推下江。
車主死活不同意哭鬧起來,守軍將其拉到江邊開槍打死。
槍聲改變了歷史。
埋伏和混入的日軍以為暴露,立馬開槍射擊展開了對橋的爭奪。
守軍一時驚醒,原來日軍已在面前。雙方在激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