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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國也不說話,倆人就這麼幹坐著。
過了一會兒,李衛國說:“我餓了,一天沒吃東西。你到小灶看看還有什麼吃的嗎?端回來,咱倆把那兩瓶‘杜康’幹掉。”
郭鐵這才把頭轉回來,抓起帽子,起身離去。
李衛國把房間裡所有的燈開啟,開始收拾東西,等他把東西收拾差不多時,郭鐵也提著飯盒回來了。
他對李衛國的生活習性瞭如指掌,端回來的全是李衛國愛吃的菜,有紅燒雞塊、魚香肉絲、黃瓜蘸醬、小蔥拌豆腐等。
李衛國把“杜康”找出來,倒進兩隻小碗裡,準備和郭鐵喝個痛快。
郭鐵問:“你收拾東西幹啥?”
“準備報到!”
“啥,報到?你還動真格的?真要去當那個旅長?那是替別人背黑鍋的差事,你可不能上當啊!”
“郭鐵同志!你不要忘了,我們是軍人,哪有不服從命令的道理?!”李衛國說道。
郭鐵這下不吭聲了,但臉色依舊難看得很,像剛從冰箱裡取出的一樣,冷冰冰硬邦邦的,屋裡的暖氣都化不開。
李衛國舉著停在半空中的筷子說:“我明白你是打心眼裡為我著想,但我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我絕不會向任何困難低頭認輸。既然人家看得起我,給我扣上了末代旅長的帽子,我還非把它戴出名堂來不可。他不是想等我的好訊息嗎,我會滿足他的願望的。”
郭鐵瞅了瞅桌子,還是沒動筷子。
李衛國說:“你傻坐著幹嗎?弄這麼多菜是擺著看的?你不吃我可先動手了。”說完夾起雞塊塞進嘴裡。
郭鐵聳了聳鼻子,右手三個指頭捏起小碗,眯著眼睛一飲而盡,完事用袖子蹭蹭嘴,再叨上幾口菜,“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不絕於耳。
李衛國端起酒碗抿了一大口,動情地說:“郭鐵啊!咱們倆調到這個師快十年了吧?你從排長幹到了營長,我呢?從營長幹到了師參謀長。想想自己本是農民的兒子,再想想那些犧牲的戰友,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去計較什麼呢?就算是他搗的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鬼門關咱闖過吧?閻王爺的屁股咱摸過吧?你說咱還怕個鳥?”
郭鐵激動起來,拍著胸脯說:“話是那樣說,可我這心裡邊堵得慌,憋氣!”
李衛國淡然一笑,說:“我都能想得通,你憋什麼氣呀!噢,對了。我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完了,就那三個箱子,除了書、酒和衣服也沒啥了。我明早走了以後,這屋裡除了師裡給我配發的傢俱以外,其他的你都拉走吧。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當兵十多年,啥都沒攢下。”
郭鐵吃驚地問:“明早就走?你急個啥?”
李衛國說:“早晚都得去收拾那個爛攤子,晚去不如早去,不過這一去恐怕就回不來嘍!別光顧說話,來,喝酒。”
喝完這一碗,郭鐵小心翼翼地問:“你,你能不能不走啊?”
李衛國斜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說:“我知道你的小算盤,你是怕我走了沒靠山,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你,對不對?”
第一章 禍不單行(6)
郭鐵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郭鐵,自從你當上連長以後,你的心眼子就活泛起來,成天上躥下跳的,拉大旗作虎皮的事沒少幹,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聽我一句勸,咱是當兵的人,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走自己的路,靠父母靠關係不是英雄漢。”
見郭鐵點頭稱是,李衛國也點到為止。
酒過三巡,郭鐵擠巴擠巴小眼睛,神神秘秘地問:“那個誰,哦,徐記者,你倆,咋樣了?能成不?”
李衛國瞪了郭鐵一眼,不耐煩地說:“提她幹啥?喝酒,來,把這碗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