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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濤說道:“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是日本人的間諜?”
姚漢寧聽了他的話有些煩躁的別過頭去說道:“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她就是日本人的間諜。”
程濤盯著他平靜的說:“想想你的身份,這是關乎國家利益的事情。 ”
“國家利益?”姚漢寧冷笑了一聲說,“我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利益到底是什麼,軍閥和中央軍每天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就能實現國家利益了麼?”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個的,”程濤說道,“包庇間諜,如果被蔣介石知道,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下場,況且,羅琳不可能愛你。”
姚漢寧直視著程濤的眼睛無畏的說:“我不在乎,我信仰我的愛情,不計後果,不求回報。”
程濤沉默的看著姚漢寧,他終於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說服他,既然他已經選定了自己的路,也只能由他去了。
“好自為之吧。”程濤輕輕的放下這句話便離開了,他走出幾步遠時,姚漢寧在他身後叫住了他:“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程濤定住腳步默默的嘆了口氣,他微微偏過頭說道:“你想幹什麼我沒有權利阻止,我想幹什麼你最好也別管,我們各走各的路,各做各的事吧。”
程濤說完這番話便大踏步的離開了,漆黑的夜裡他看不清方向,但他的腳步卻前所未有的堅定,這個世界上他控制不了的人和事太多了,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他看不清整件事的前途到底在何方,但他想好了,如果命運一定要把他帶下地獄的話,那麼他也只能平靜的接受。
☆、紅公館
打更匠長長短短的打梆子聲在夜色中成都的大街小巷裡響起,此時已是三更天了,空蕩蕩的街上除了更夫再也不見其他的人,清冷的打更聲在寂寥的石板路上激起寂寂的迴音。
民國時成都大部分平民百姓家都沒有鐘錶,到了晚上想知道時間只能聽打更的,更夫敲著梆子走在漆黑的夜路上,但走到過去的少城一帶就折回去了,因為那邊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家家戶戶都有鐘錶,用不著打更的。
城是康熙爺當政的時候為旗人在成都修建的城中城,它像一條蜈蚣一樣盤亙在城中,終清一世,漢人不得進入少城,少城裡的滿人也不得隨意外出,它就像一個獨立的滿洲國一樣。辛亥革齤命以後,少城才開始對外開放,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跑到少城裡來修公館,清朝時旗人留下來的房子拆的拆,塌的塌,除了寬窄巷子一帶已經找不出像樣的清朝建築了。
寬窄巷子由寬巷子、窄巷子、井巷子這三條老式街道構成,沿街都是清代的四合院,當時只有達官貴人和大戶人家才得以住在這裡,但現在這裡已經落魄了,曾經煊赫一時的旗人已經成了歷史中的雲煙,這些曾經威嚴莊重的宅邸賣的賣,敗的敗,在歷史的洪流裡搖搖欲墜。
在窄巷子裡有一家乾隆時留下來的四合院,這座宅邸年久失修,一走進去就有一股落寞的黴味,那青色的磚牆,黛色的瓦片,都鋪著一層薄薄的青苔,它就像一個遙遠的夢一樣,讓人得覺時光是如此的迅猛。泉鏡花和羅琳初來成都尋找落腳處時,泉鏡花執意要把這家落魄的四合院買下來,只因為門楣上掛著的那塊牌匾:紅公館。他喜歡紅這個濃烈的字眼,可以讓他想象這個地方其實有多美。
正屋裡放著的落地西洋鐘敲了十一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泉鏡花坐在栗色的木地板上透過雕花的窗欞望著天上昏黃的月亮。月光照亮他精緻的臉龐,那完美無缺的臉就如同蓮花上端坐的觀音一樣,超越了性別,只有直達人心的駭人的美。他長長的頭髮就如同月光下閃亮的小溪一樣蜿蜒在地板上,他身穿一件紅色的和服,外面披著繪著爛漫楓葉的寬大罩衫,這是在瀋陽時土肥原送給他的衣服,他在床上盡情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