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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使夏寒冬熱。王充否定了君主“以賞罰感動皇天,天為寒溫以應政治”的觀點。他認為鄒衍呼天而降霜,杞梁妻哭而崩城等說法都是不可信的“偽書遊言”。
但是,王充在論述自然變化對人和物的影響時,往往有形而上學的傾向。他把某些社會問題說成是由自然變化直接引起的,比如把谷價的貴賤、盜竊行為的產生歸之於“天氣動怪(搖)人物”等。他也過分誇大了自然力,認為“人物吉凶統於天”,天是主宰一切的,這些都是由於時代侷限性造成的。
【原文】
43·1論災異者,已疑於天用災異譴告人矣。更說曰:“災異之至,殆人君以政動天,天動氣以應之。譬之以物擊鼓,以椎扣鍾(1),鼓猶天,椎猶政,鐘鼓聲猶天之應也。人主為於下(2),則天氣隨人而至矣。”
【註釋】
(1)椎(chuí垂):同:“槌”。
(2)為:做,幹,這裡指施政。
【譯文】
主張災異之說的人,對於天用災異譴責告誡君王的說法已被懷疑了。他們進一步解釋說:“災異的出現,大概因為君主施政影響了天,天就運用氣來應和君主。以用槌擊鼓,用槌敲鐘作比喻,鐘鼓好比是天,槌好比是施政,鐘鼓的聲音好比是天的應和。君主在人間施政,天上的氣就隨著君主施政的好壞而出現了。
【原文】
43·2曰:此又疑也。夫天能動物,物焉能動天?何則?人、物繫於天,天為人、物主也。故曰:“王良策馬(1),車騎盈野(2)。”非車騎盈野,而乃王良策馬也。天氣變於上,人、物應於下矣。故天且雨,商羊起舞(3),使天雨也(4)。商羊者,知雨之物也,天且雨,屈其一足起舞矣。故天且雨,螻蟻徙,丘蚓出,琴絃緩,固疾發(5),此物為天所動之驗也。故天且風,巢居之蟲動(6);且雨,穴處之物擾(7),風雨之氣感蟲物也。故人在天地之間,猶蚤蝨之在衣裳之內,螻蟻之在穴隙之中。蚤蝨、螻蟻為逆順橫從(8),能令衣裳穴隙之間氣變動乎?蚤蝨、螻蟻不能,而獨謂人能,不達物氣之理也。
【註釋】
(1)王良:指天上的王良星。策:馬鞭子。策馬,用馬鞭子趕馬。王良策馬:據《史記·天官書》記載,銀河中有四顆星叫天駟,天駟旁有一星叫王良,在天駟和王良之旁,還一顆策星(即仙后座r星),策星閃動時,稱為“王良策馬”,預示地上將要發生戰爭。
(2)車騎:此指戰車戰馬。盈野:遍佈原野。車騎盈野:指發生了大規模戰爭。
(3)商羊:傳說中的一種鳥,天將要下雨的時候,它就不停地飛舞鳴叫。《孔子家語·辯政》:“齊有一足之鳥,。。齊侯大怪之,使使聘魯問孔子。孔子曰:‘此鳥名商羊,水祥也。。。且謠曰:天將大雨,商羊起舞。’”
(4)據上下文意,“使”字上疑脫一“非”字。
(5)固:通“痼”。固疾,久治不愈的病,舊病。
(6)巢居之蟲:指鳥類。
(7)穴處之物:指螻蛄螞蟻之類。擾:騷動。
(8)從(òng縱):通“縱”。逆順橫從:前後左右亂爬。
【譯文】
我說:這又值得懷疑了。天能影響萬物,萬物怎麼能感動天呢?人和物都隸屬於天,天是人和物的主宰。所以說:“王良用馬鞭趕馬,戰車戰馬就佈滿原野。”不是地上先發生了戰爭而後王良才趕馬的。天的氣在上面發生變化,人和物在地下應和。所以天將要下雨,商羊鳥就飛舞,並不是商羊鳥飛舞才使天下雨的。商羊鳥,是能預知要下雨的鳥,天將要下雨,它就屈起它的一隻腳飛舞。所以天將要下雨,螻蛄螞蟻就會搬家,蚯蚓就會爬出泥土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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