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你心裡可曾有人?(第4/7 頁)
的方向發展,裴沐珩心情屬實不錯,更添幾分意氣風發。
黃維陪著他鑽入馬車,順道告訴他,
“少奶奶今日出門去了,去了她的嫁妝鋪子,還說要去隔壁藥鋪抓些藥,這會兒也不知有沒有回府。”
裴沐珩目色幽幽看著前方的虛空,這才想起夫妻倆起了齟齬,沉默片刻,開口吩咐,
“去鋪子接她。”
這一路裴沐珩按著眉心想,朝爭大變在即,他沒有功夫去揣摩妻子的心思,更無心去糾纏她那些過往,只要徐雲棲心裡沒別人,日子就能過。
徐雲棲剛行了一段路,瓢潑大雨從當空澆下來,車伕想快些趕回府,路上不小心陷入泥坑,車軸壞了,徐雲棲主僕來到一家鋪子的廊廡下避雨。
牆角種著一顆月桂,桂樹下不曾鋪青石磚,漫天雨絲澆下來,地面泥濘一片。
她聞著芬芳的泥土氣息,聽著噼裡啪啦的雨聲,放空了心緒。
大約是跟著徐雲棲漂泊慣了,銀杏望著無邊無際的大雨,也絲毫不愁怎麼回府,彷彿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湊合一夜。
裴沐珩擒著一把黑油傘下車,看到對面的妻子身著月色長裙立在簷角,雨絲沾溼了她額角,鬢髮一根根溼漉漉地黏在面頰,那張白皙的俏臉被水洗過,刷出一層新的豔色來,狹長眼尾彎成一道無邪的笑,滿臉寫就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當年的那場大火,無邊無際,像極了面前這場雨。
火苗如靈蛇,拼命往她身上竄,髮尾沾上火星子,袖口被燒出一道口子,她跑啊跑,摔倒在水缸邊,濃煙嗆得她喘不過氣來,窒息的絕望漫過心頭,大約是老天爺不肯絕她吧,雨轟隆隆而下,那種絕處逢生的舒爽至今嵌在骨子裡,揮之不去。
她喜歡雨,喜歡被雨洗刷的感覺。
忽然間,一把黑油傘撐在她上方,那個男人,挺拔蘊秀來到她跟前,將風雨隔絕在他身後,薄唇輕啟,慢聲道,“夫人,我來接你回府。”
徐雲棲愣愣看了他半晌,低頭瞥了一眼溼漉漉的裙襬,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裴沐珩將身上披風解下,遞給她,徐雲棲裹好,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裴沐珩將她接上馬車。
馬車十分寬大,小案軟塌茶具一應俱全,車內整潔乾淨,一塵不染,徐雲棲身上沾了水汽靠坐在一邊,夫妻倆之間隔了些距離,裴沐珩見她面頰殘有雨珠,尋來一塊帕子遞給她,徐雲棲一面裹緊衣裳,一面將面頰的雨水拭去,隨口問道,
“三爺怎麼過來了。”
“我有些話想問你。”裴沐珩眉目清逸,語氣也尋常。
徐雲棲聞言頓了一下,知道他要問什麼,轉身過來面朝他,神色鄭重了幾分,
“你問。”
馬車緩緩往前,大雨噼裡啪啦拍在車頂,襯得車廂別樣的寧靜。
裴沐珩望著她清澈的雙眸,開門見山,“你與蔣家的事我知道了。”
徐雲棲神色坦然點頭。
裴沐珩深沉漆黑的眸一動不動注視著她,“那你心裡可曾有人?”
徐雲棲微微一怔,她並不能明白什麼叫心裡有人,但可以確認,當初與蔣玉河相處很是愉快,他性子溫柔體貼,事事替她考慮周全,二人結識於婚前,熟知彼此的性情,婆母和善,夫妻恩愛,可以預見成婚後的日子,順風順水,如果一定要論,蔣家著實是她最好的選擇。
但這些話不能講得太透。
她與裴沐珩夫妻感情本就如履薄冰,沒必要橫亙一個疙瘩。
只是裴沐珩又不是一個能輕易糊弄的人。
怎麼辦?
徐雲棲想了想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問我想嫁什麼人,我便告訴她我想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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